053:地下（2/2）

在乔瑾说话的时候，余轻歌已经拿出了手机。她点了点头：“给姐姐打电话的话，确实能够证明一点事情。”

乔瑾看着余轻歌一边说，一边点开通讯录，突然有点心疼她。如果铁一般的证据摆在她面前，证明她曾经眼瞎的喜欢上一渣男，渣男还甩了她，为了甩她还找人断她记忆，实在太惨了，不知道她该怎么接受这样的现实。

余轻歌给她姐姐拨通电话，拨了半天，还没拨出去，乔瑾都等得有点心急了。她却突然放下了手机。

“怎么了这是？”

余轻歌说：“小谨，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你说的事，我一开始就知道。”

乔瑾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就是说……”余轻歌缓缓闭上眼睛，露出了笑容，突然的，她的眼睛又打开了，“我骗了你们，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但你们却什么都不知道。我啊，只要童娜开心，我就开心。”

乔瑾的脑海里响起一阵嗡鸣。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他一时间分辨不了藏在里面的众多秘密。但有一个结论却显而易见，他们被骗了。

从早上开始，余轻歌就一直在骗他们。

乔瑾看着余轻歌，她还是那么迷人，却让他觉得恐惧。甚至让他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诶？软绵绵？

乔瑾如果脑海中想到的人，正好心怀杀意，他就会进入那人的身体。而进入之前他会全身脱离，跟块棉花糖一样。

果然，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一次醒来，奶茶店的景色被昏暗的橘黄色光线取代。他伸出手看自己的胳膊，细长白皙，像两段凝固之后的牛奶，有着属于女孩的秀美。毫无疑问，他进入了一个少女的身体里。

可这是哪儿呢？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像柔软的手，触摸着藏在光影中的景物，这些却让他全身蜷缩了起来，巨大的情绪卷涌起来，压得他快不能呼吸——乔瑾感受到了恐怖，潮水一样的恐怖。

四面墙都由漆黑粗糙的玄武岩组成，沉重地堆积在一起，像攀援而上的铁。越往上，就越聚拢，最终汇成高高的穹顶，像教堂，也像一口深井，但乔瑾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儿是一座地牢！

地牢并不是最让他恐慌的，他的恐慌来自于这儿关押着几十个像“她”一样的少女。

乔瑾不停地环顾，那些女孩们也同样满目惊恐。仿佛某种公主宿命一样，女孩无一例外全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更严格地说，是被送到童娜那里“修改”过人格的学生。其中被乔清隆用自行车撞过姗姗也在里面。

她蜷缩在墙角，两条胳膊抱着膝盖，不停地颤抖，完全没有之前看到的飞扬跋扈。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被改变了人格的女孩们，会出现在这座地牢里？这在理论上并不成立，因为如果她们从学校消失，会在第一时间被察觉到，而不是一片太平长安。

更匪夷所思的是，其中某些女孩子乔瑾刚才还在学校里看到过。

一轮不可能的月亮，升上了天空。

思绪像纷飞的蝴蝶，乔瑾的视线像一尾深海的鱼，不停地在女孩们中间游来游去。在她们之中，他并没有看到余轻歌。

她没被抓来吗？

又或者——

乔瑾想到了另一个可能，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说：

“我进入的，就是余轻歌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