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破局（1/2）

徐奉义说得口干舌燥，拿起茶盏连喝了几杯茶水，放下茶盏对一旁的莫南风道：“这么小的茶盏也就你们这些闲出屁的文臣爱用，这点水不够老子一口喝的。”说着呸呸两声将嘴里的茶沫吐了出来。

莫南风抬了抬眼，道“徐将军有话不妨直言。”

徐奉义脸皮子一僵，这会青城其他的将士已经先走一步，他磨蹭到最后，不过是想道声谢。不过谁让两日前他还未将眼前这人放在眼中，在交接青城政务时摆足了架子，只把青城这一年的烂账扔给了他带来的幕僚手中，要交接人没有，有本事你自己对去。

可莫南风接了账册，连句狠话都没说，转头就走了。这两日他派人盯着府衙，只知道整夜都是灯火通明，盯梢的人现在听到算盘声都想吐。

徐奉义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大胡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走到莫南风面前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道：“莫大人救命之恩，徐某没齿难忘，等打完这一仗还有名活着，老子这条命就是莫大人的。”

莫南风起身扶住徐奉义，道：“徐将军此话差矣，你我同朝为官，为大周朝自当尽力而为。”说着拱手回了徐奉义文臣之礼。

徐奉义并不再客套，他心中自由计较，眼下青城危机并未解除，他还有要事要做。只是莫南风救命之恩，他记在心中了。

等徐奉义出了府衙，莫南风招了他手下人到书房，将他今日交代的事情一一汇报上来。

莫南风快速将这些信息整合到一起，想从中找到一个线头，将这些抽丝剥茧理出来。北蛮重兵压在青城，是他之前已经猜到的，只是他猜错了一点，以为这会是一场持久僵持的拉锯战，没想到北蛮像突然换了思路一般，疯狂攻占青城。是什么导致了这些许差错。

北蛮的大皇子，心思缜密，绝不会犯此大错，若没猜错北蛮的大皇子此时应不在青城，也不在许城，这样的话也就说明现在北蛮朝廷出了大事，这事甚至能让大皇子能舍弃了幽州的大好局面。北蛮朝廷有人不想大皇子拿下这泼天军功。那至少可以说明北蛮军也并非铁板一块。

莫南风手指微顿，若真如此倒是可以做些文章。

莫南风身影一闪便出了府衙，找到徐奉义，与他密语一番，不出半刻钟，莫南风便率百余人从青城密道出了城，这些人早已换了装束，若不仔细看只以为是北蛮兵卒。

密道就是林小玉发现的那条，外人只知这条暗道出口被青城驻军炸毁了，可是只有青城极为少数的几个将领知道这暗道只是改了出口位置，重新设置了机关，成了青城最后一道底牌。

徐奉义并未追问莫南风这刚到青城几日的外放县令为何知道这绝密的消息，以他对莫南风这几日了解，这是个有勇有谋，又城府极深的年轻人。他只知道这人不会给青城带来危险便足以。

徐奉义在莫南风出发后，就集结了城中所有的兵力，将北蛮副将胡天的头颅吊在城楼的旗杆上，并让人鸣号角在城楼上叫阵。

北蛮的兵卒刚经过一场冲锋陷阵，士气正弱，此时又看到自己的副将头颅被挂了出来，又被青城军怒骂激怒。不出两刻，北蛮军卷土重来又开始了第三次攻城。

这一次北蛮军重新调整了战术，以盾牌掩护弓箭手开路，掩护后边的攻城车，这次北蛮舍弃了云梯，看来是不打算从城墙突破，是要破城门。

徐奉义盯着城下如蚁群一般的北蛮军，在到达弓箭射程范围时，挥手下令：“放箭！”

城墙上的弓箭手拉弓射箭，漫天箭雨射向北蛮军。北蛮军的兵卒不断有人倒下，但很快就会有人上前补位。城墙上的箭雨只阻止了他们片刻，北蛮军冒着箭雨，踏着无数尸首慢慢往青城城下走来。在北蛮军前锋营已经有不少到了青城城楼下。

守在城楼的青城将士，将早已准备好的巨石，原木，纷纷投掷到北蛮军中。下边砸死砸伤不少北蛮军。那些没有死的北蛮军又被弓箭手一箭毙命。很快青城城门楼下已经倒下一片北蛮军。可北蛮军援军已到，源源不断的援军在往前冲锋。

青城的守将，弓箭手已经换了两轮，北蛮人海战术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时辰，他们所有人都会被北蛮消耗得力竭殆尽。到时候攻破城门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天色渐晚，夕阳即将降落，他们必须坚持到天黑。徐奉义拿出窥筩眺望北蛮军驻扎的营地，并不能看到有丝毫的异动，但愿莫南风的猜测是对的。

莫南风站在崖壁上，秋风瑟瑟，发出呜咽的声音。莫南风踢了一块巨石下去，只听得巨石滚落的声音，并没有听到到底的回声，可见崖底之深。

“莫大人，下边就是北蛮军驻扎的营地。”说话的是徐奉义的副手。

莫南风此次只带了三个武功高强的手下，其他的全是徐奉义派来的营中精锐，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这些人由副手带领，但统一听莫南风调遣。

莫南风只希望这次他们别让他失望。

这是莫南风从舆图中找到的最快到达北蛮主帅营地的路线。只是这悬崖峭壁，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

远处夕阳已经沉了下去，天彻底黑了下来。天黑也遮住了悬崖的险境，下去的难度又增加了不少。

“我先下去，你们跟着我走，一步都不许错！”莫南风厉声道。

众人答是，他们的心也都提了起来，他们早知此处，但从未想过竟然真的要从此下去。

莫南风回想林小玉走前给他的那份详细舆图，那是一份比青城军更细致的舆图。这个悬崖林小玉曾经亲自下去过，虽然凶险，但若能控制好落脚点，武艺出众的人完全可以下去。莫南风仔细回想舆图中林小玉标注的每一处凶险点，他不能在这第一关就将人全部折损了。

莫南风率先从崖上跳了下去，他挥出手中玄色重剑在崖壁上砸出一个可以落脚的凹点，只见山石翻滚，草木断裂，莫南风顺着山势，往下滑去，等被挂在半空的松树拦住了下滑之势时，莫南风踏着松枝借力往右一跳，莫南风急速坠落，山风夹扎着碎石打在莫南风脸色，但他紧抿着的唇角并未有一丝犹豫。

如此过了片刻，莫南风心中默默估算距离，又在崖壁上砸出一个凹坑，借着剑身与崖壁摩擦的力道，减缓了下坠的速度，莫南风一脚踏在了半米宽的石台上。到了，这就是林小玉标注的突出来的石台。到了此处，已经下了将近一半的距离。

莫南风丝毫不敢大意，此处他其实可以直接飞身下去，只要再借几个着力点，他就能下到崖底。可青城军将士的轻功还差得远。莫南风边往崖底下滑去，边用重剑击打在崖壁上，为身后的人凿出可以踩踏的点。如此反复多次，用了近一个时辰，莫南风听到了潺潺流水声。莫南风知道已经距离崖底不远，随即收了重剑重新背在身后，如大鹏展翅一般飞掠而下，只听咚的一声，莫南风扎进寒潭，但他很快就浮出了水面，游到了岸边。

接下来不断有咚咚咚的声音传来，这是青城军掉落潭中的声音。

莫南风在岸边等了一刻，便收了队，此时百余人已经折损了十多人，莫南风并未做丝毫停留，带领众人急行军一般往北蛮营地方向奔去。

北蛮营地就坐落悬崖下不远的地方，他们身后就是犹如天蛰的峭壁，故而这边驻守的兵力非常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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