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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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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墙上去。”鬼媳妇厉声道。

我倒是一溜烟上了岩壁,黑瘦的男人被水里的东西拖着,艰难地踉跄两步,一个失足竟然跌进了水里,这一跌,便再爬不起来。

鬼媳妇见状飞身跃下岩壁,到男人栽倒的位置时,脚尖轻轻点了一下水面,水面立时泛起一圈浅浅的涟漪,她灵巧地在空中倾侧过身体,纤细的手划入水面,只一下便准确无误地拎住了黑瘦男人的后衣领,接着脚尖在水面又是一点,便把浑身是伤的男人带到了岩壁上来。

黑瘦的男人撑着仅剩的一点力气,把身上还死咬着不放的一条条东西揪落水中,喘了几口气转头对鬼媳妇说:“高公子,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黑鼠……我……”

他感激的话没说完,鬼媳妇扔了个白色小瓷瓶给他,道:“赶紧止血。”

他不再说话,一只手抓住岩壁,咬开瓶盖,用另一只手将瓷瓶里的药粉倒在自己身上几处较为严重的伤口上,又从自己衣服上扯了条碎布下来将身上多余的血擦干净。我看着他利索的动作,黝黑皮肤下包着骨头的干瘦样子,心想黑鼠这个名字倒还挺形象的。

鬼媳妇没做停留,继续朝前面走,我不再管黑鼠,紧跟在她后面。我们顺着岩壁转了两次弯,爬的过程中我注意到第二次转过来之后,岩壁上方多了些东西,应该是用来给暗河注水的注水口,有半人多宽,被修成某种动物头雕的形状,大部分都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只有个别口中还在缓缓溢出极少量的水。溢出来的水大部分顺着岩壁汇入河道里,有一小部分则偏离了流向滴到附近的石头上或是滚入岩壁某些凹陷的地方形成一个个小水洼。

那些常年有水流经的地方基本上都覆盖上了一层滑滑的藓类植物,小水洼里更是不用说,一旦摸到或者踩上去稍有不慎便会滑落进暗河里,因此我们的行进变得困难了许多。

从我非专业的角度来看,这些注水口要么是墓里另一套排水系统的出口,专门把墓中多余的积水引到暗河里来排放,一来增加暗河水量,二来保持墓中干燥,要么就是附属与暗河的引流系统,就如我之前推测的那样,把附近山里不成流的细水汇聚到一处引进这里。不管怎样,直觉告诉我,我们正在接近或者已经处于这条地下暗河的上游位置了。

果然,前方水流变得湍急起来,从水的回音来看,空间也变得开阔了不少。我抬头,前面不远处河道突然出现一个开口,程梯形向外扩大,我们现在就像是处于一个漏斗下方的滴管处,而前面就是漏斗的嘴了。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在“嘴”的中央部位竖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面似乎还有雕塑,由于空间的局限性,我们都无法看到石柱的全貌。

“那边……”

我正想说点什么,前面的鬼媳妇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似的,“嗯”了一声,手松开岩壁朝石柱的方向疾跑起来。她侧着身子仅以双脚踩住岩壁,依靠速度保持平衡,我才往前两三步的工夫她已经接近了河道开口的位置。我看见她突然转换了步伐,一个灵巧的跳跃作缓冲之后,轻身一纵便跃过了水面翻身飞上了那根石柱。

飘飞的衣袂从我眼前掠过,这种克服地心引力的技能看得我目瞪口呆。而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爬过去。爬出去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呆住了,地下暗河俨然变成了一片地下湖泊。湖水并不平静,水面时不时会卷起几个小型的漩涡,而湖泊中央的哪里是什么石柱,分明是一颗巨大的老树树干,我以为的雕塑其实只是环在树干上的无数粗壮的根茎。

我暗自估算了一下,这样大的树干估计得有十几二十个人才能环抱得住,浩然立于水中就像是一座巨型宫殿的顶梁大柱。树干穿过洞顶,实际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也就只有水面之上洞顶之下的这一部分而已,想要看到上面枝叶的部分只能顺着树干从洞顶的裂口爬出去。

树干下方错杂的根系没有完全被水淹没,鬼媳妇长身立于一节刚好横在水面的树根上,将右手的剑换到左边,伸手触摸树干,细细打量着。

水面太宽,河岸与中央的距离实在太远,像我这样的想要去到那棵大树除了游过去似乎没有别的办法,我扶着岩壁正发愁,黑鼠爬了上来。见黑鼠起了势就要往对面跳,我赶忙扯住他的衣服,弄得他差点没摔入水中。

等黑鼠稳住身形,我带着歉意对他展露了一个讨好的笑脸:“黑兄,带我一个。”

黑鼠转过来看我一眼,默不作声地抬起手从我后背将我拎了起来。我跟着他腾空,快到水面中央的时候黑鼠用力一抛,将我扔向了老树,自己则往下落了下去,快要跌入水面时他伸出右脚,前脚掌朝水面猛地一拍,水花激荡间,他左脚踩着右脚背借力再次跳起,这才稳稳落到了老树下方。

我被黑鼠扔到了两节树根交错的地方,大腿和肚子刚好撞在上面,疼得胃部一阵翻搅,要不是我胃里没什么东西,不然绝对能当场吐出来。我心里一边埋怨黑鼠的粗莽一边从树根上爬起来意思性地跟他说了声谢谢,身体还没站稳,脚底下一滑又趴回了树根上,摔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

我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只觉得软软的滑唧唧的一团,索性就以趴着的姿势先扭头去瞟了眼被我踩到的东西,就看见树根交织的阴影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在蠕动。

黑鼠划亮火折子,淡黄的光闪了两下,灭了。看来他的火折子也被泡了水,没法用了。

但在这短暂的光晕下,我们三个人都看清楚了,被我踩到的东西,是一只断掉的人手。而在蠕动的,是几条两指粗细比黄鳝要大一圈通体赤红的东西。

那些东西长着蛇一般的身体,却是鱼的尾巴,身上没有鳞片也没有鱼鳍,光滑得让人犯恶心。但跟墓室里雕的那些比起来还是有明显的出入,墓室里的雕塑眼睛部分是黑豆般大小的蛇眼,双目圆睁,带着凶光,嘴像是鱼嘴,厚唇微张,从里面支出两根獠牙,而刚才乍看之下我却没看到这些玩意儿的眼睛,嘴唇张开成一个椭圆形吸盘,紧紧吸附在断手之上,只看得到一圈厚厚的唇边和唇上的几触短须,看不到牙齿。很显然墓室里那些雕塑是经过了人工美化的,比实物更有精气神。

鬼媳妇捡起了地上的断手,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她不顾恶心,钳住七寸的位置一把扯下断手上一条正在扭动的东西,那东西受到惊吓,立马用身体缠住了她的手臂。由于被钳住了七寸,脑袋无法动弹,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嘴巴突然张开老大,圆形的口中露出呈圈状排列的两排角状尖牙。

我“小心”两字还没出口,便听见鬼媳妇说道:“盲鳗。”

黑鼠不可置信地靠上去,盯着鬼媳妇手里的东西问道:“听闻这种东西只生在深海,怎会在这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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