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渝（二）（2/2）

正常抢劫也该是切断联系然后把法宝带走，这人怎么是把人带走把法宝扔掉的？就好像是有用的只有那些仙君，财宝一类的都无关紧要一样。

就像是……劫色？

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通，温瑕赶紧把思绪掰正，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清扫出去。

那这么说，他当时找到的那个咒阵可能是切断了蓝炎灵力联系的阵法了。

将这个话题揭过，温瑕继续讲述之后的事情，镇魂旗他们基本清楚，也没什么好多说，简略描述后便到此为止。

“直到方才我才知道，你的记忆竟是寻到突破口了。”白瑜欣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温瑕的头，说来在以往记忆中温瑕做了什么令白瑜高兴的事情时白瑜就会这样揉揉他的头，总能令他心情大好。白瑜又道，“想起多少？”

温瑕老实回：“直到去忘忧谷游学。”

白瑜微微抬眸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对上了记忆，点了点头，看向千水：“那他这记忆什么时候才会恢复完毕？”

千水看向温瑕，用打量的目光将人扫了好几遍，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道：“他的记忆太长了，最快也得一个季度，只要多加休息便会在梦时忆起过往。”

白瑜点点头，道：“那你便早些回去休息吧，早些想起来也是好的，别给自己太多负担了。”

师兄的关心温瑕早习以为常，但心中却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许是欣慰，或是其他。没有记忆时只是单纯的感激，而记起了一些后便是真正感受到了一种约摸是亲情的感觉。

他与各位师兄，真就像是一家人了。

正欲起身，他突然想起祈珑真君临行前的话，又坐正来，多为自己倒了杯茶：“我还有一事想问。”

“我与青灯墨莲在各位前辈看来曾是什么关系？”

林天殷想了想，道：“我飞升前你们不过是同窗情谊。”

白瑜摸了摸下巴道：“我飞升前你们关系还不错，飞升后好像就没那么亲密了。”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温瑕又问：“那他说他下界堕魔是因为我，这个你们有听说过吗？”

白瑜和林天殷均是一怔，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温瑕心下一凉，果然这青灯墨莲是在趁他失忆胡说八道，就连言文师兄都说二人飞升后的几百年关系都一般，他何至于摆出一副曾是挚友的模样，果然还是心怀不轨。

听闻有些魔族为了方便修炼会寻个体质灵脉绝佳的人当成炉鼎，除去体质特殊的修者，他们这些飞升后的仙君恐怕更佳。

曾经被收做禁脔的那位仙君恐怕也是个炉鼎吧。

温瑕心底百感交集，起身朝着三人行了行礼，转身离去。正要踏过门槛，千水却突然出了声。

“青灯墨莲的话，我建议你小心着点。”千水轻声道，温瑕回过身去，他的身上尸斑尽数褪去，还被上界灵力滋养得颇为滋润，完全看不出是尸身模样，这般的千水看上去倒像极了冷清的上仙。

他抬起眸子，瞳色太浅，几乎要与眼白混在一起。这般视线与温瑕直直相对，看得人背脊发凉：“我作为你的前辈提醒你，他恐怕没你所见的那般友善。”

“……多谢前辈提点。”

温瑕心情复杂，一脸凝重的离开了。

厅内三人各自垂眸看着自己的茶杯，久久没再言语。

“你怎么会提醒他小心，你难道看到了什么？”白瑜问。

“你话不说全，又是怕解释起来太麻烦吧？”千水看向了白瑜，勾起唇角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我们当年那个师门统共五名弟子，再算上先生，得有六个人了。”

白瑜随意应了一声，无奈：“这孩子知道了我们的往事还不知要如何替我们伤心，能不多说便不说了吧。至于先生和另一人……”白瑜看了看茶杯中悠悠飘入的一株桂花，晃了晃神，“先生我绝不再管，那另一位至今不曾找到，指不定也是早死了呢……”

千水垂眸，林天殷默着喝了最后一口茶。

说着早不在意，实际上谁能真正放下呢？幼时阴霾早在他们心底扎了根，如今深入骨血，牵动一下都痛彻心扉，再如何麻木，也无人能将其从心底拔除。

曾经越是美好，破灭时就越是绝望吧。

林天殷将茶杯放下，清脆的声响将其余二人惊醒，忙举起茶杯加以掩饰。一抿茶一抬眸，却见林天殷微微蹙着眉，凝重开了口：“别再想这些了，不如想一想蓝二那兔崽子到底想干什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