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五章（2/2）

瑞香觑了眼蔚姝，应是。

蔚姝也不想再听什么解释，有这功夫正好可以让她好好查看九爷的账簿。这便让瑞香派人去门上盯着，九爷回来还进来通报一下。自己则是连晚饭也不用，另拿出一个本子把九爷账簿上的一些重要信息都给誊抄了下来。

对此，九爷浑然不觉，不过是在进自家门前，让守在道上等他的，十四爷的随从给请到了爷府上去。

十四爷虽然对爷十爷二人解释了一通，但这话的可信度着实是太低了，所以几人便等着九爷出宫回来自己好好的说道一回。

九爷就先吃了两口酒，也不管兄弟们都在巴巴在等着他说话。

十爷真是急得快要抓心挠肺，一把夺了九爷手上的酒盅，“九哥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同我们说说吧。”

这都等了半下午了，正主还这么不紧不慢的，可不是要把人急死嘛。那就是一向沉得住气的爷，也跟着说了句，“皇上召你进宫是为你府上的事还是别事。”

九爷这才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兄弟三人却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也就是说，九哥你让这一把火烧得倾家荡产了？”却不过是十爷把话说出了口。

“这是怎么说话的这是。”九爷瞪了眼十爷，“家私没了，难道连生意也一并没了不成。你放心好了，九哥还不至于会沦落到上你们家蹭饭吃。”

十爷便嘿嘿笑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九哥就算再不济那也指定比弟弟强。莫说是你不稀罕上弟弟家吃饭，那就是住弟弟家里，也是欢迎的。”

这话，还是不中听的。

十四爷索性就把酒壶推给了九爷，意思让他多喝酒少说话。自己转头又问九爷，“那咱们上大哥家的事情，皇阿玛也知道了。”暼了眼爷，都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尚且知道把眼线布到紫禁城的墙根下，老爷子这都玩了大半辈子鹰的人，做这种事情自然是比他们更加的老道。

所以说老这人精于算计，这种但凡需要抛头露面的事情，一准是要推给他们几个。没什么事，便是他得利，真要摊上事了，看起来也于他没什么相干。

爷顺势道:“是啊，皇阿玛可有说什么。”

九爷倒是没往深了想，还如实相告，“罚我抄呢。”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但爷同十四爷可不觉得这事可笑。如果只是单纯的把人叫进宫去问府上走水的事情，又不是夫妻真的干架失了体统才把房子给烧的，皇上又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罚九爷。所以这个罚，只能是因为他上直郡王家的事情，让皇上不高兴了。

而皇上之所以不高兴，那指定是九爷在交代为什么上直郡王府这件事上，不能让人满意，所以才会小惩大诫让他抄。

爷便关切道：“抄的什么呢。”

九爷说孟子，爷便了然了，还对九爷同十四爷道：“倒是哥哥带累了你们。”

那哥几个一时没参透这其中的奥义，不免发问，“是有什么讲究吗？”在他们看来，皇上老爷子哪次罚他们这些儿子不是随心随性，今天抄老子明天背孟子，就连诗经楚词也是不乏，谁还会真去费心领悟这其中的深意，还不是想着早早抄完了事。

爷只道：“孟子离娄章句下中有一篇讲的是君臣之道，皇阿玛大概是想借此来敲打我们。”

“哥的意思是……”兄弟几人看似懂了，又有点后知后觉，尤其是九爷，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都是直接往外秃噜，“敲打我们做什么，我们也没做什么吧？”在他看来，只有像直郡王那种才叫有做什么。

“九哥，我哥的意思大概是想说，皇阿玛觉得我们对太子不够尊重，他是储君，未来的皇帝，如果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敬重他，凡事爱同他对着干，将来又如何能够服众。我说的对不对哥。”十爷好不容易把肚子里还装着的为数不多的几点墨水吐出来，脸上也是得意的很。

爷道：“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所以也是面露愧色，“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做好表率，才会使得你们对其他几位兄长感情疏离。”

九爷几人面面相觑，也都跟着不好受起来，“哥你也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今天这个局面又不是你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大哥同太子明争暗斗在先，咱们又怎么会跟他们学。”

“况且咱们也没有同太子斗的意思，这不是都在为自己的前程拼搏嘛，不当差露脸又哪来的上进机会呢。这些从小就是皇阿玛给我们的圣训，要想得到，就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如今兄弟们不过是想表现一下，这怎么还成了我们的不是了，这也忒不讲道理了。”附和这种话，十四爷闭着眼睛都会。

而十爷最多的就是跟在后面补充一句，“就是就是。”

爷听得忙摆手，“慎言慎言。”

每当这个时候，十四爷就表现的很看不下去，“哥你也别总是这么的瞻前顾后，想你不到二十封了贝勒，这说明皇阿玛是看重你的，弟弟们何尝不是看好你能带着我们奔个好前程才如此的死心塌地跟随，你可不能让大家失望才是。”

爷就很想过去一脚给十四踹出门去，还特么的死心塌地跟随，死心塌地来捣乱还差不多。瞧瞧这老九老十两个被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几个关在屋子里密谋什么坏事呢。所以这会子也是不想再啰嗦太多，“大家的心意哥哥都明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都还紧着回吧，其他的话，咱们白天再慢慢细说。”遂赶紧起身把人都给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