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七章（2/2）

躺进被窝的时候，九爷还不忘补充，“那就是哥他们都这么多年了不是也还没生孩子，你见人家急了吗。”

蔚姝心说福晋那的确是生不出来，他们跟她还真没什么好比的。而且蔚姝也是打心里不喜欢在说什么的时候扯上那对夫妻，所以还转了口，“妾身听钱管领说爷在西边的生意受到了雪灾的影响，严重吗。”

九爷心说那不正是你所期盼的。不过有些事情他也不打算让蔚姝知道的太多，“大概也就是今年过年的时候不能有进项了。”既然他亲哥还有福晋都觉得他穷点好，那他就穷点呗。

蔚姝便唏嘘不已，她虽然是有心去给九爷添点乱，但也决计没有要真断了财路的意思，最多了也是从中渔利一二，或是直接给截胡，但银子终归还是流进他们家的。

如今这碰上个天灾，也是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苦了那些替九爷在外经营的伙计，“等他们回京过年，爷可别亏待了才是。”以前往爷那儿搬银子眼都不眨一下，现在对上效忠自己的，就更不能吝啬。

“你倒是还教起爷来了。”九爷往里挤了挤，这天气就该抱作一团才暖和。至于如何待人，九爷还真不需要人教。

不过是在年关的时候，往各处送的节礼就明显的缩水了许多。尤其是替爷走的礼。

十爷掂量着匣子，“这不止是缩水了啊十四，就这个分量，咱们怎么好意思替哥去走礼，人家这要是不以为是哥轻视他们，那铁定会觉得是咱们贪污了。”这事就没法办嘛。

这个道理十四爷懂，这些个装金锭的匣子倒是看着与往年都一般大，可这一上手就能感觉出差异，那可不止是差了一星半点，都不用掀开看，他就能估量出少了一半不止。所以这个差事的确是吃力不讨好的。

可再一想到九爷这几个月都不怎么敢出门了，想来手头上也是真的拮据，起码是让九福晋把持住没跑了。要不以他那么要脸的一个人，这点礼断然是拿不出手的。这便对十爷道：“要不咱们再去同哥合计合计吧。”

“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还能让他们哥俩垫不成，他们又不是九爷那种财大气粗的，跟他们谈钱势必会伤感情。

遂，十爷同十四爷带上准备要往各处送的节礼直接就撵爷府上了。

爷正在房里裱画，屋子里的碳盆也是多点了好几个，门外就听管家来报说是老十老十四来了，头也没抬道：“先把他们请到偏厅去喝茶，爷这儿马上就好了。”这个时候要是开门进风，马上要裱好的画一准得坏。

但十爷他们可不是这么想的，“哥这该不会是觉得咱们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所以故意凉着咱们？”要不这大冷天的，却请他们到三面透风的偏厅候着，还连个火盆子也没有。

十四爷琢磨着摇头，“应该不会吧。哥的为人咱们是最知道的，有一块饼都宁愿自己饿着也要先紧着我们吃，就算我们做错事了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求情的，他或许真的是在裱画吧。”

兄弟俩眼神一碰，至于爷为人如何这件事，似乎各有领会，却也只止于心知肚明。何况这还是在爷府上，所以十爷也是附和了一回，“你说的对，咱们兄弟当中就数哥最没架子，礼贤下士也是无人能及，这要是知道咱们在这儿挨饿受冻的，不定要怎么罚他府里的下人呢。”

这话音刚刚落下，管家就急忙忙指使人端了两个火盆并一些热乎的吃食来，再三靠罪，并亲自给十爷十四爷奉了茶，才弯着腰退出去。

兄弟二人会心一笑，便都端起热茶，慢慢喝了起来。

一盏茶刚刚喝完，爷的声音就从廊下传来了，“让弟弟们久等了。”竟是亲自过来了。

十爷十四爷便相继起身，“哥这怎么还过来了！我们事先也没派人来传话，本来就是唐突了。何况你这正裱着画，可别给耽误了才是。”

“这话哥可不爱听，咱们兄弟彼此的家门哪里还需要那些繁文缛节，只你们愿意来，哥哥就打心底里高兴。裱画虽说是个爱好，但同弟弟们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点不假。

这话就把兄弟俩给感动坏了，差点都要忘了此来的目的。还是爷主动问起，“你们这冒着雪来，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不这大冷天的，真没什么事，谁愿意出门。

十爷十四爷两人互看了眼对方，十爷说:“这事原本不该再来找哥，可如今这个缺口却不是弟弟们能填补的上，所以。”

十四爷在那边已经把带来的匣子打开了，“就是不知道哥之前同我九哥是怎么说好的，我们这也不能再拿着回去问九哥，要是这本来就是这样的，反倒要让九哥对哥产生误会。”

爷也就稍愣了一下，便笑道:“怪我怪我，这几天一头扎在房捣腾字画，倒是把这事给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九哥如今的日子你们也是知道的，我这儿也是一直同他说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咱们有多少银子就办多大的事。又不是去邀买人心，不过是一些礼尚往来的事情，我自己也能解决。哪里就一定非要他出手不可。可你们也是知道你们九哥的为人，这要是真不让他插手，反而要觉得咱们是看不起人的，所以也是反复同他说要从简从简，就这些都太过了。”

十爷同十四爷互望了眼，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有哥这话，我们也就踏实了。”

十四爷也跟着说的轻松，“要么说这事本来就该这么办，有些人有些事儿就不能太惯着，哥礼贤下士是没错，但也不能每次都这么自降了身份，要不那些人还不得以为这是该他们的，真以为自己脸大似的。”

爷便就呵呵笑了，不管十四爷说这话是何用意，爷反正是听出来就对了，十四这个兔崽子这就是来看他笑话来了。可他的笑话又岂是他人能随便看的。

这便在大朝的时候替十四爷求了个差事，一个没人愿意接手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