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门前流水尚能西（2/2）
衰一脸邪笑，折磨着这将死之人。
“水柱，遭了……身体……好难受……疼……痛……”
精神恍惚间。
钟钰整个身体被一道巨大水柱贯穿。
身上的道纹全部消散，胸腔骨头直接被压碎，手指被压的转了半圈，骨架变形。那几乎要使人昏厥的痛苦，钟钰硬是凭借意志扛了过来。
只是他头发凌乱、面色惨白，双剑脱落，无力的，往地面坠去。
“别急，还有呢。”
衰一掌向空中扇去，掀起狂风，卷动碎掉的冰渣，那冰渣上面包裹着妖力。
像一颗颗银针刺去。
钟钰身体被十几根冰刺扎入，深到肉里头，血肉模糊。
“还不能……就此……倒下！！！”
钟钰摔入妖群，回忆如流水般袭来。
……
“钟钰，这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各位，兰城饿死了几万人，皇部为什么不分粮？！”
“屁话太多了，钟钰，撤销你的所有职权，你只需要管好斩妖一事，人族，我皇部自然会管好！”
“那叫管好？！都……”
“够了！钟钰，我说你呀，就是从小缺少教养，若非有人助你走上修行之道，你还有个屁的资格在这说半句话，滚！”
“你们看看他，跟个傻愣子一样，天天坐在流水，不吃不喝，他能有个屁的作为。”
“孩子，什么人该干什么事，不要把自己想的多厉害，本本分分的种地，最所以起码吃得上一口饭，不会饿死。”
“钟钰，妖群失控，你去管管。”
“你们在干嘛？！”
“哼，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一天天抱着张破纸，一直食民为乐，你们！”
“哼，钟钰，你不能归乡！”
“为何？！我已无能，再做出什么？”
“帝都斩妖修士缺人，你若走了，人民深陷水火，谁来救？”
“那些所谓的圣殿中各家老祖呢？！他们在干嘛？！！！”
“你没资格询问！管理好边疆，不要多问！”
——
“够了，你们，到底能不能做点什么？！！！”
“出去，小子，你一个后辈，有什么资格过问？！”
——
“你看那人，整天郁郁寡欢，跟个傻子一样。”
“就是就是，还救人，糊涂了，自己把日子过好不行？”
“自己能力又不行，还管上别人了。”
……
“不是的，我的过往，如此多的坎坷，我都跨过来了，回想起来，怎么会不遗憾呢？我……不能……在此倒下……”
“意境，溪韵水景·波光潋滟！！！”
溪流挥洒阳光，波光粼粼，金水延绵不绝，徐徐渐渐间，化出一条以水纹作鳞，以波光化神气的一条巨大金水龙。
钟钰脚踩金踩，身后各种溪水之纹化作一条能量环，集古韵为一体。
钟钰此时达到了最强形态，浑身墨水注入双剑，散发出耀眼光芒，他怒视着九天十地的大妖。
“战！
“妖术，溟海无界！”
衰张开双手，几股死寂之气，环绕周身后，又瞬间展开，将周围全部笼罩着一片黑暗。
钟钰发现身体的力量，墨水都在流失，天地间的黑暗，还影响着自己的情绪，失志为衰，衰则无神，无神无心。
钟钰竟然失去了反抗的心，身体不听使唤，没有一丝攻击的欲望，就连握着手里两柄剑，都感觉心里一阵苦楚之感，那招的意识告诉自己，松开手，剑落，命陨。
“动起来，动起来啊！妖就在眼前，挥剑，挥剑！！！”
砰！！！
“啊……”
那九重天妖怪的六十丈身躯后，化出了一只巨大的触手，如蛟龙之尾，尾带玄刺，猛然刺向钟钰。
钟钰争取再一次被从天上打入地面，此招破云，云层震开，天上的乌云几乎要消散。
衰冷笑一声，轻轻抬手，庞大的妖力如一泉急流，飞漱向远方，远在百里之外的海水，再次被吊动，化作黑雾，遮盖天空，且也形成了一种妖法，世界几乎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只有几道幽蓝之光在天空中如凤凰摆尾般闪烁。
衰于天空之上，俯瞰大地，冷道笑∶
“哼，后辈，以百年寿命，讨我千年道行，可笑。”
……
“先生，您写的诗落下了，这是……仙台有树，空长百岁，先生怎么会写这种诗？可是最近有事发愁？”
“哈，无聊时随便写的，是啊，有些愁事。”
“先生修为高深，为什么这是……把自己比喻成一棵空长百年的树木。”
“哈，树欲静而风不止，无论树木长得再怎么高大伟貌，终归是静物，在风面前，没有反抗之力，这样看，树奈何不了风，便是空长百岁，似乎错了，但又有它的道理在，树欲止风，须为林，独木不成林，林……”
“先生，林？”
“哈……可昔了，这棵想要止风的树，长在一片荒漠上。”
“那……荒漠上，也种上树，不就好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
“先生，总有人行的，我不行，你不行，万一……树的种子随风飘扬，恰好像落到荒漠上了。”
“不可能的。”
……
“不可能的，弟子的话错了，荒漠世道，妖群作风，人亦为风，风不送子啊……但我还是认定了他的错话，也这么做了，我是寻死，帝都、瑞都都不愿派九重天来，人族疆域之外，远在众岛之上的修士，来不及，九天十地强大至极，皇部之人，怎么会有人愿舍百年道行，放弃荣华富贵，来此斩妖，只待大庇天下之寒修，至此，斩妖！！！而我，便要拖到他们来！！！”
“你竟然没死，凭借强大的意志，轻微挪动了手中之剑。”
“本命飞剑，出！！！”
“空长百岁的小儿！”
“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我之意境，溪流而已，空长百岁，身处泥沼，确实搓平了我的锐气，应当是少年啊！”
“你，是个屁！”
“谁道人生再无水，门前流水尚能西。修士，钟钰，再次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