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层楼（2/2）

玄阴笑了，真正的笑，一双好看的眸子亮极了，清澈的像是能映进去世间所有东西:“那么，你告诉我，你是谁？”

沐遥没有犹豫，直接就答了:“我是玄阴。”

玄阴闪了闪眸子，似乎有些无奈，但又没说什么，风吹了进来，她消失了，就想从未出现过一样。

沐遥垂着眸子，转过身，看着来人，目光很浅:“玄阳，你来了。”

那一刻，她好像是玄阴，又好像是沐遥，冰冷无情，刻薄冷漠。

来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三分怀念，也有三分漠然，便是勾唇一笑:“阿遥，别来无恙，我可不是什么玄阳，只是人间的族长罢了。”

沐遥拿着面具，倚着窗户，阳光落到她身上，美得有些不真实:“族长……呵，那好，就是族长吧。”

“敢问族长大人，我的父母，姐妹，亲人，可是你杀的？”

“是。”族长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那便不是了。”沐遥笃定着说，目光落到窗外，声音有些疲倦:“是我，对吗？”

族长还未说什么，就听见她又说:“玄阴者，出生之时，失五感，无双眸，须以亲人之血为祭祀，方可痊愈。”

沐遥苦笑着:“是我杀了她们，姐姐，哥哥，父亲，母亲……是我，杀的，你只是，杀了一些旁系族人罢了，直系亲人，全是我杀的……我用他们的血祭祀离幽，才会像个正常人一样。”

玄阳闪了一下眸子，收了笑:“天命而已，左右你不是自愿的，怎么，心性薄凉如你，可是内疚了？”

沐遥没应，只是看着窗外:“落儿那一世，我为男子，娶了她，却是整日冷眼以对，她却是不怨，也不恨，对我百般宽容，百般理解，后来，我的玄阴命格觉醒了，杀了她，她虽惊讶，也并未生气，只是说不愿再遇到我了，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却是受不了，后一并自尽了。”

“了解的很清楚嘛，怎么，姐姐这是后悔了？”玄阳没什么感觉，似笑非笑的。

沐遥继续说:“为玄阴时，我曾救过一人，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善良的人，可后来，他不是，我也知道自己错了，可下不了手，天道降下惩罚，我便是轮回了好久，几经波折，难以回归本源。”

“殁，你做了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族长愣了一下，慢慢摘下面具，面具下的脸，绝世美艳，又带着三分阴沉，那双眸子干净，却也莫测，像是一汪水一样，平静，暗藏杀机。

最主要的是，那人是，君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