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2）

段亦勋笑道：“我倒觉得你与曦和没什么不同。”

云婧一拳打在他胸口，背过身去不理他。段亦勋在她身后将她拥住，“青衣墨韵一到盛京我就要出征了，你还同我置气呀？”

听他说起青衣墨韵，云婧方说：“我瞧着莺歌好像也很在意边州军的刀剑盔甲，方才还同我说起这件事呢。”

段亦勋将将舒展开的眉头又紧颦起来，莺歌是段府的下人，这么在意边州军的刀剑盔甲着实让人不解。

云婧道：“你别想这件事了，若是莺歌真的有什么不轨之心，如今也晚了。段府烧棺，陆宇笙又得知徽都战场的大败，这几日中定要出兵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陆宇笙如今得知边州军在此，也没有时间让他反悔了。”

段亦勋接话说：“谁说陆宇笙了，若是段昭玺的人呢？段昭玺人不在盛京，如若盛京有什么消息传到郢都，难保不会生变。”

云婧闻言没再劝解段亦勋，待他包扎好伤口又理了理衣裳这才同他一并出去。

疫区口又是一阵喧哗，段亦勋定睛一瞧，疫区前站着的正是墨韵与青衣。青衣坐于最前的推车上，身后是押送刀剑盔甲的两万人部队。

她的手上暗暗握住两颗铁珠子，一旦侍卫搜出什么东西，立刻杀之。

段亦勋与云婧一并走上前，对侍卫道：“这些是我们要的药材，放行吧。”

侍卫收起长矛走到推车边，青衣忙起身站到一侧。眼睛却一直盯着被侍卫搜查的推车。虽然刀剑盔甲在木板之下，青衣仍然担心侍卫发现什么。

好在侍卫只是拿长矛微微探了探箱子里的东西，就让这一行人进去疫区。

青衣挽了云婧的手臂，一面说起在益州发生的事情。她道：“你可知道，李樾的家乡原是在益州。这些东西赶制之快皆因李樾大哥的帮忙。”

她说起李樾，面上就掩不住笑意。云婧瞧见她腰间的那块玉佩，“你都收了李樾的玉佩，他大哥见了自然要帮衬着才是。”

青衣说：“是啊，若非李樾大哥的帮忙，路上定是还要耽搁几日。”

云婧曾听段亦勋提起过李樾的家事，只说是益州的行商之人。而李樾也曾说过，不是甚大家。可今日一听青衣说起，仿佛是名门望族。她隐约有些担心青衣，在天狼她曾被林俊彦退婚，若是李樾的家人知道，难保不会冷眼以待。

她问青衣说：“李樾的哥哥可有同你说什么吗？”

青衣知她所问何事，摇了摇头道：“大哥只问了李樾的近况，还说起李珏和李樾好久都未写封家书。我也同他提起梁国战乱，大哥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不过大哥一提，我还真有些担心李樾。”

云婧拍了拍她的肩膀，“是福不是祸，如若真有祸端，如何也躲不过。我也担心阿勋，可梁国战事你我也帮不上忙。总不能让你替李樾挂帅吧？即使你肯，李樾也必然不肯。”

她一番话逗的青衣噗嗤一声笑出来，暂且也将担心的情绪放下。她道：“我瞧着凤大夫倒是想替夫君挂帅出征。”

云婧接话说：“这整日的征战哪里好了？若是能安定下来，再不需抵御外敌，也不需腥风血雨岂不是很好？我只想我夫君能有一日解甲归田，我与他守着一处良田，一处陋室，一双儿女。”

她的话巧被门帘后的段亦勋听了去，他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上的那块令牌。这天下间谁不想安宁，谁不想那般闲云野鹤乐得自在。只是这天下大势，不得不如此。如果此刻无战，如此世道就会有更多的征战，就会有更多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要怪，只怪我们都生在大争之世。即使闲云野鹤，也终究还是大争之世。

云婧与青衣打起帘子进来，见段亦勋盯着手上的令牌道：“你看什么呢这般出神，现在边州军的刀剑盔甲也解决了，还这么愁眉苦脸作甚？”

青衣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椅子上坐下，似乎也在等着段亦勋的回答。段亦勋笑道：“本想拿令牌给老叔让他调兵，突然想到皇上隐隐有些担心。没什么要紧的，你呀别操心了。”

云婧见他出去这才看向青衣。青衣吃了口茶才道：“你想去宫里？但又不想让段亦勋知道。所以你想偷偷去。”

云婧眉眼一挑，说：“皇宫里的侍卫都是陆羽笙的人，你我差不多能对付的了。我想，我们若是能一起进宫......”

她本以为青衣会拒绝，却不料她站起身道：“好啊，进宫去吧！我同你一起。”

青衣比谁都明白，如今叛乱皇帝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才是真正的动荡军心。为了稳住军心，即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