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2）
得知肚子里有两个男娃，牛婶子勇气倍增，忍痛爬起来按照接生婆的只是撅着屁.股在床上跪着爬，趁着宫缩阵痛，来最后调整胎位。
到底是经验丰富的接生婆，这样折腾了两三个钟头，头慢慢往下，胎位慢慢正了起来。只是接生婆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严重，两个头往下是同步的，她摸来摸去也确实摸不到有两具身体……两个头好像长在一具身体上一样。
“牛婶子……我、我看，这肚子里的娃儿不太对劲啊，待会儿……你做好心理准备……”想来想去，她还是硬着头皮对牛婶子说。
本来还沉浸在喜悦中的牛婶子一听这话顿时炸毛，“你个扫把星，说的什么鬼话？我生儿子你嫉妒了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我告诉你！ 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接生，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下辈子吃不了兜着走！”
接生婆不敢吭声了，心里直说自己命苦，怎么帮这么一个理不清的恶婆娘来接生。她已经很肯定牛婶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个正常的孩子，再加上牛婶子那话，她真想什么都不管直接走开，但接生接到一半，特别是牛婶子这各种情况，她走了之后，估摸着得一尸两命。
到底还是有职业操守的，压下心里头的恐惧与愤怒，接生婆还是选择留下来继续指导。
随着时间的流逝，胎位的调整非常乐观，牛婶子开指也十分顺利，眼看十指了，胎儿准备要出来了。
牛婶子疼的尖叫，“这娃儿怎么这么难生啊……啊啊啊！拼了！妈的心肝宝贝，你加吧劲啊！！啊啊！疼死我了！”
在分娩方面，牛婶子应该算得上熟手中的熟手，可这个孩子却怎么也生不下来，接生婆伸手进去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两个头。
她吞了吞口水，“两个脑袋一起下来了，你加把劲，坚持一下就出来了。”
这话仿佛给了牛婶子莫大的勇气，她再度使劲，但……并没有什么用，孩子依旧卡在产道出不来。
孩子憋久了脑子容易出问题，接生婆深知这个道理，没有任何犹豫，在她肚子上按压协助说生产。
“加把劲！”接生婆鼓励她。
牛婶子痛哭：“哎哟妈呀，小崽子，你可整死妈了，快出来吧……”
一番折腾，两个脑袋还是卡在那儿没动弹，已经憋了有段时间了，再憋下去……接生婆的手朝牛婶子的产道去，一把抓住两个头，往外一拽，终于，把两个头拽出产道外。
为什么没有把身体一同拽出来呢，说因为，在脑袋出来的一瞬间，接生婆吓呆了。
那绝不是普通婴儿的模样，全身黑漆漆的，眼睛睁着，朝上，死死盯着接生婆，嘴角诡异地往上一提，嘴咧开，露出里面如同倒三角形一般尖利的牙齿。
接生婆惊叫一声，松开两个头，没命地往外跑。
正在门外李桂英、李翠英姐妹茫然地问她怎么了。
接生婆狂奔，接生都工具都忘了拿：“你.妈生了个鬼胎，快找神婆，快找神婆！”
李桂英和李翠英还没反应过来，牛婶子的男人一把推开两姐妹，夺门跑了进去。
一进去，他险些被里面的场景吓昏厥。
牛婶子躺在床上，双膝弯曲，双.腿大开，露出鲜血淋漓的下.体。下.体处，露出两个头，两个头黑乎乎的，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他们挣扎着想要爬出来，但脖子以下的部位还卡在牛婶子的产道中，所以无法动作。随机，牛婶子的男人生命中最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两个头抬起，扭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咔嚓咔嚓”开始啃食起牛婶子的下.体。
牛婶子的男人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夺门而出，声音都颤抖起来：“喊神婆！喊神婆！快去喊神婆！”
李桂英和李翠英惊恐不已，也不敢走开，死死关着门，生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门里面，牛婶子绝望的声音传来：“救救我啊……好痛啊！咬的我好痛啊！啊啊啊——快把你们的弟弟拉开……”
李桂英和李翠英互相看了一眼，心有灵犀，“那是鬼，不是弟弟。”死死抵着门，没挪开一步。
牛婶子的男人带着神婆来的时候，屋里牛婶子的声音小了许多，神婆一把将门推开，牛婶子躺在床上翻着白眼，鬼婴已经完全从牛婶子的产道里爬了出来。接生婆摸的不错，虽然有两个头，但确实只有一个身体，两个头共用一个身体。鬼婴的身体如同碳一样漆黑，头发卷曲，漆黑的小手扒拉着牛婶子的大.腿，两个脑袋埋在大.腿处，狠狠啃食上面的肉。
听到门那边传来响声，两个头不约而同往门口看，看见牛婶子的男人还有神婆，嘴角咧开，露出里面沾满了牛婶子血液的尖利牙齿。
“这……这都成精了啊……”神婆握着驱邪道具的手一紧，缓缓看了眼牛婶子的男人，“婆子我也就会些小打小闹，你这都闹这么大了，实在爱莫能助啊……”
话音刚落，牛婶子的男人只感觉身畔一阵疾风掠过，再一看，原本在他身旁的神婆早已不见踪影。
有活人靠近，鬼婴转移了目标， “唧唧唧”几声怪叫，伸开三只手，是的，虽然他有两个脑袋，但手的数量并没有对应两个脑袋，它只有三只手。
三只手直指着牛婶子的男人。
牛婶子的男人吓得汗毛直竖，也顾不得躺在血泊中的牛婶子，仓皇惊叫，企图逃离这个房间。
但鬼婴的速度比他不知快了多少倍，牛婶子的男人前脚才刚踏出门槛，就感觉肩膀一沉， “嘻嘻嘻”尖利的笑声在耳畔响起，他的心脏骤然紧缩，惊慌失措地手舞足蹈，企图把脖子上的鬼婴摔下来，但鬼婴身上像是有吸盘一般，任他怎么拽打，鬼婴愣是没在他脖子上挪动一步。
“嘻嘻嘻——”鬼婴的笑声越来越尖利，牛婶子的男人只觉自己的脖子一痛，下意识往旁边一看，顿时视线中一片鲜红，他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如柱般的鲜血从脖子处喷涌而出，鬼婴诡异的尖笑声回荡在耳边，而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在门口等待，并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李桂英和李翠英已经完全吓呆了，待鬼婴转过头，两人才回过神。李桂英作为姐姐，到底比李翠英要成熟许多，在鬼婴还没把目标放在她和妹妹身上的时候，她一把抓住李翠英的手，没命的外面跑去。
本来两人可以逃脱出去的，但经过堂屋门槛的时候，李翠英太慌张了，没注意脚下，冷呗地摔了下去，崩掉了两颗门牙，也因为这一停留的空档，导致李翠英被鬼婴揪住了垂在脑后的鞭子。
许是被爸妈多年的打骂、虐待，导致李桂英的心理能力比一般的小姑娘强，看到妹妹被擒住，她略略楞了一下就再次不要命的奔跑。
不能停，千万不能停，二姐前不久嫁了出去，小妹刚刚又被抓住，全家上下，就只剩她一个能自由行动，她一定要活着，这样才能去找人，万不可在原地按兵不动，那样不仅她的家人死得更快，她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李桂英最初的反应也是去找神婆，找本事厉害点的神婆，但一想到自个爸请来的神婆，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她妈以前一次从外面回来时的破口大骂：“赵瘸子家那闺女，竟然咒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吉利，恁她奶奶，要不是怀着我的小心肝不能动怒，老娘绝壁扇得她连她老娘是谁都不认识！”
“有逼养，没逼教的贱蹄子！等着吧！等老娘的小心肝生出来后，绝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说明那个时候的赵希望就看出了她妈肚子的不对劲，只是她妈觉得肚子里的是男孩，高兴的不行，根本没有把赵希望的话放在心上。既然赵希望那个时候就知道鬼婴的存在，这说明她一定有办法收服！
想到这，她径直朝赵希望家跑去。
以上就是李桂英讲述的事情经过，她没有看到的地方都是赵希望脑补的。
“你.妈是怎么怀孕的？怀孕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徐慈燕问李桂英。
赵希望知道他的意思，正常人是无论如何都孕育不了一个鬼婴的，顶多生出畸形的孩子，生出来的孩子虽然畸形，但绝对是人，而不是非人的鬼婴。
像牛婶子这种情况，要么得罪人被人故意陷害，要么就是被飘荡在外的孤魂野鬼顶上，附到了她未出生的胎儿身上，吞噬胎儿原本的魂魄，与胎儿的肉.体合二为一。
李桂英一边拼命奔跑，一边思考，好半晌才回答：“好想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妈好多年都没有怀孕过了，她一直都想再生一个男孩，知道怀孕的时候，她老高兴了，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
这个赵希望也知道，牛婶子怀孕后，整个人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而且十分笃定自己肚子怀的是男娃。
这就奇怪了，她是如何笃定她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呢？在她那个世界，就是B超照过都有翻盘的可能，在这胎位正不正都只能靠摸的时代，牛婶子是如何肯定自己绝对怀的是男孩呢？
而且，据赵希望所知，牛婶子都四十多岁了，连续生了十多个娃，留下四个最先生的女娃，后面那几个女娃全部都在出生后把她们淹死在尿桶里，就她这种生法，就是她再强大，这会儿应该也很难怀上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距离她上一次生娃已经是十多年以前了，空窗了十多年，突然又怀孕，还十分笃定怀的一定是男孩，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对李桂英问出自己的疑问：“你.妈怎么知道自己怀的是男孩？”
这回李桂英没有犹豫：“她去找过人，那人好像告诉她这胎怀的一定是男孩。”
赵希望立即追问：“那个人是谁？”
李桂英摇摇头，“我妈是一个人去找那个人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妈喊他大仙。”
这么一来，赵希望多少能确定牛婶子肚子里鬼婴的来历了，第一次看到牛婶子肚子的时候就没猜的错，有人在利用她养小鬼。
她曾经提醒过牛婶子，不过牛婶子没有当作一回事，从而导致鬼婴的出生。
她看向徐慈燕，徐慈燕说出她心中所想：“鬼婴作恶后，估计要去它主人那儿，咱们得快点去截住它。”
所谓主人，就是那个在牛婶子肚子里埋下种子，让鬼婴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的人。
赵希望点点头，问徐慈燕：“那个人手法卑劣，竟然能想到如此令人不齿的法子养小鬼，估计坏事没少做 ，咱们要不要悄悄跟着小鬼，端了那人的老窝？”
这种直接以活人为容器养小鬼的，比直接用死婴练小鬼的更为令人恶寒，已经突破了人性的底线，如果不把他揪出来，以后肯定会有更多人遭殃。
如果换做平时，她一定装作视而不见，绝不惹麻烦上身。但现在不一样，她不是孤身一人，余凡和徐慈燕了两个大神都在她的身边，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能揪出来的都揪出来，哪一天余凡和徐慈燕离开她了，那心思歹毒的人寻思着过来报仇，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先去看看再说。”徐慈燕说，“如果能一窝端，当然更好。”
整个李家沟就那么大，几人又是用跑的，没一会儿就到了牛婶子家附近，牛婶子家附近围满了人，一个劲地往牛婶子家瞅，大队长李雄力和李红兵两人站在最前头，李雄力看着远处牛婶子家，眉毛都皱成了麻花，对着后面一群拿着家伙的男人怒道：“你们还愣着做啥，拿着家伙去瞧是咋回事啊！”
没有一个人敢动，刚刚神婆的话他们可都听到了的，神婆说牛婶子生下来的东西把牛婶子和牛婶子的男人都吃了，牛婶子的男人甚至被吸光了血，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尸体，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就这么死了，那东西得有多可怕啊！哪个不要命的敢过去啊！
“牛婶子一家是咱队上的人，是咱们的家人，家人落难，你们咋能见死不救呢？还有没有良心了！”见没有一个人敢动，李红兵在一旁帮腔，“咱们都是一个队上的，要互帮互助，你们这样冷血无情是不行的……”
他还没有说完，一个扛着锄头的就不满地喊了出来：“你就知道让我们去，你咋自己不去！打仗的时候还有个领头的，哪有散兵打仗的道理。你和大队长现在就是我们的领头，你们俩不动，我们哪敢动啊！”
李雄力看了那人一眼，眼神冰凉，面上浮现十分官方的笑意：“李铁头说的不错，我作为队里的大队长，红兵是我儿子，我们父子确实应该打头阵，只是我和红兵身子不好，怕走在前头反而误事，但现在李铁头都说了，我们父子俩还站在这儿是绝对不行的！在这里，我要对李铁头提出表扬，表扬他敢真心说出自己的意见，他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下了，深深刻在了心上！”
众人同情地看向扛着锄头敢于发言的李铁头，心道就李雄力那比鸡肠子还小的心眼，李铁头之后的日子估计不好过了。
李铁头可不怕，回瞪了李雄力一眼，心道有种就来咯，谁怕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没娶老婆，孑然一身，真搞得他火起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李雄力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不行，但在这公共场合也不好发作，看了看牛婶子家方向，此刻天色暗的厉害，乌云一层层的，快要下雨了，牛婶子家的屋子远远伫立着，凭空添了几分可怖气氛。
他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迈开步子去，不想安静的人群中突然听到一油里油气的吆喝声：“咋的都堵这儿了，赶紧都让让，要出人命了都……”
众人不约而同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之前牛婶子家三女儿李桂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住在赵瘸子家的道士和赵希望紧跟其后，在村里恶名昭彰的余凡在最后面，隔着些距离护着赵希望，不叫村民碰到她。
李红兵看到赵希望登时就愣了，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今儿见到她，感觉她又漂亮来好些。
见赵希望直往牛婶子家走，李红兵没忍住，一把拉住她的手，“赵希望，你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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