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2）

按照原路拐了个弯，他却被突然出现的障碍吓了一跳。他面前，忽地出现一座高大肃然的城门，它伫立在街道的正中央，突兀不说，四处都是灯火通明的街景，只它看起来像蒙了层雾气。他探着脖子往城门里一瞅，里面看着像是座翻修过的古城，门顶附近没挂灯，也看不清匾额上写的什么字儿。他不记得来时有这么个建筑群在，一时没禁得住好奇，便一步三探头地进了古城。

古城内，蜿蜒着一条破碎的砖石小道，小道两旁的矮楼搭建地错综复杂，二层之上都半隐入了黑夜中。城内光影昏暗，靠每家每户门前的一盏灯笼照着。听着古城中隐约传来的交谈和声响，赵之乐漫无目的地走着，夜色越来越深，他也越走越远，走着走着他突觉脑袋有些昏沉，在他正犯迷糊的时候，面前猛地现出一个不大的池塘。

石桥下，那死水无风自动，石桥上，一红衣女子持伞而立。她似乎感知到了赵之乐，直愣愣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她转头的同时，凄惨的哀歌也在脑内响起，赵之乐惊出一身冷汗，头脑也瞬间清醒过来。这里是州核，怎么会有什么古城！蚀骨的清冷气息瞬时袭来，先前听到的交谈声音，此时再听，毅然变成了啜泣和低吟。

惊觉自己走错了地方，赵之乐掉头就往回跑。只是没跑两步，身后就传来微弱却真实的铃声。后方不远处，有个人正往他这边走来。

这时候看见人影反而更怪异，赵之乐脚步不停，隐约听见那人独自地念念叨叨，嗓音沙哑。

————“吃吃喝喝过一天，晃晃悠悠又一年，哎这位施主？”

肩头被人轻拍，赵之乐一个激灵急忙贴上墙边，他转头，发现面前已经站了一位笑吟吟的老道士。

这道士穿一件破烂的灰黑道袍，腰间系着几只古旧的铜铃铛。他身后背着磨损的藤箱，一把褪了色的油纸伞露出个伞尖儿。

看着这位凭空出现且不修边幅的老道士，赵之乐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能不着痕迹地退了一小步。

谁知那道士猛地跟进一步，他贴近赵之乐，声音又低又哑，“子时将到还独自散步，施主好兴致啊。”

道士靠得近，赵之乐看得就更清，他一张老脸上满是褶子，络腮胡上沾着泥巴，眼睛倒是很清明。他打着哈哈又退了一小步，有点儿哆嗦，“道长亦是啊。”

“施主与贫道相遇于此也算是道缘，贫道愿为施主指点一二。”

两人搭话这段时间，赵之乐发现那种冷清的气息淡去了，就连周围的声音也不见了，他咽了咽口水，“您讲……”

老道士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手向着天上随意一指，在赵之乐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快速收回，“施主看那开阳星尾隐光，此乃星宿缺位所致啊。”

赵之乐不知所谓，还是哆嗦着点头，“何解啊道长？”

老道士挠了挠胡子，尘土刷拉拉掉下来不少，语气带上了一派深沉，“常回家看看。”

赵之乐又点头，唯唯诺诺的，“道长说的是……”

不知为什么，老道士见赵之乐这样扑哧一声乐了，后又板起脸瞄了他袖口处一眼，“你那小木人可要小心对待。”

此话一出赵之乐便愣住了，等他回过神儿时，老道士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中。而他自己，也已经站在了古城门口。他当下没动，只觉鼻间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是那道士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他曾在一人身上也闻过，而那人，恰巧也是个装神弄鬼的道士。

赵之乐摸了摸藏在袖底的小木人，心里犯着嘀咕。随后他转念一想，在州核出现道士才更是怪事！这时他转头去看，果然，刚才还实实在在存在的古城，大半已经消隐在了夜色中，只剩城门还有个模糊的样子。

他心下惊诧，后退着想去看城门匾额上到底写着什么。退了没两步，猛地却又撞见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抱拳，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