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程辞暮捂脸的翅膀这下子直接挪到鸟喙的位置,露出了一双湿润润的小豆眼,这才发觉他刚才慌乱间到底垮了多少个马甲,泄露了多少个秘密。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一道更为可怕的消息砸着他的脑袋便落了下来。
陶云遮见它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便觉着不如趁着机会再说一些东西得好,于是带着哀怨的气息,有些颤颤道:“对不起,暮暮。其实你往日的那些鸟语,我也是听得懂的。”
小胖鸟的翅膀扑啦啦落在了陶云遮的虎口,紧闭的鸟喙也微微露出了粉嫩的小舌,神色茫然了仅一瞬便猛然醒悟!
程辞暮:“......唧?”
程辞暮:“......啾?”
程辞暮:“......哈!”
哐当...哐当...
这是程辞暮从陶云遮肚子里听到的坏水声音。
啪...啪...啪...
这是程辞暮从自己心里听到的破碎声。
......!
他被骗了!他的马甲全没了!
一股别扭的猛劲突兀地钻进程辞暮的脑子,他赶忙从陶云遮手里钻出来,跌跌撞撞地呆坐在地上,满脸的不敢置信。
陶云遮心知自己说的那些话会有什么反应,只幽幽地望着地上的小雀儿,脸上全然是歉意和愧疚。
程辞暮觉得自己对陶云遮一直有一种笃定的信任......
可去你丫的信任!早就碎成渣渣了好嘛!
把我的“高冷仙女儿”还给我!
许是陶云遮的吩咐,如今他即便是病了,房里也很少来人,屋里闹腾成这样也不见下仆有反应。
这会儿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是藕节端着药碗进了屋:“少爷,该喝药了。”
藕节进屋便见着自家少爷半坐在床上,被褥已然全乱,他赶忙放下手里的托盘,扶着自家少爷坐好,十分担忧:“少爷,大夫不是让您好好歇着?您做什么掀被呢?这又受风又受凉的,别再把身体熬坏了。”然后才把药碗塞到他手里,叮嘱着他早些喝药。
陶云遮眼神自刚才起便怔怔地钉在地上的小胖鸟身上,眼里的受伤和慌乱尽然暴露在外。在发觉藕节说到受风受凉的时候,他分明见着了小胖鸟欲言又止的心疼。
左右是要闹那么一下的,陶云遮只能勉力忍着把小胖鸟捧到心尖尖上的冲动。
陶云遮的视线不加掩饰,藕节自然也顺着往床下看,心头微微惊讶的同时赶忙走上前把地上的小鸟捞了起来:“球球回家了?怎么坐在冰凉的地上呢?”
说完便给小肥啾迅速找来了近几日给它做的新草窝。
这个草窝比程辞暮求收养时自己带的要好,铺得厚厚的细棉在草窝里垫着,还带着软绒绒的一团软枕。
把小胖鸟在草窝里安顿好之后,藕节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匆匆跑到隔帘外寻,说话声也一同随风传进来:“球球这次回得不是日子,少爷如今病着,也不能同你玩闹了。”
气呼呼暮暮:我看他以前根本不是要同小胖鸟玩闹,分明是在占我的便宜!
话音落下时,藕节也端了一小碟米粒进来,并几个新鲜的小红果,算作程辞暮晚间陪床的宵夜:“你若要陪少爷,便陪着,仔细不饿着自己就好。这是少爷一直替你准备的,就怕你回家饿了。”
恶狠狠暮暮: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为了我这只鸟!
胖鸟就是自己,自己就是胖鸟的那个弯,程辞暮依旧拐不过来......
藕节替小肥啾收拾好一切后,却见着自家少爷还没喝药,便低声劝起来:“少爷,怎么了?药要趁热喝的。”
陶云遮不作反应,仍旧用那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胖鸟,倔得很。
程辞暮此时已在软垫上一屁股蹲圆,但鸟崽子严肃的模样却还是十分明显,现下见到陶云遮这个眼神,只觉他如今是拿定了自己。
明明是眼前这个人自己犯了错却还要这般哀怨地看着他,明明就是吃定了...吃定了自己喜欢他!
“唧唧啾!”你不喝我立刻就走。
陶云遮闷闷笑着,终把药碗里的药汁喝尽了。
等藕节拿了东西出门,陶云遮才戚戚哀哀地说了话:“暮暮,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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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辞暮:我跟你讲,完蛋了!追妻火葬场都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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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波福利之前,我给加了个火葬场,总归不会让暮暮吃亏的。
啊,我有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