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聆（2/2）

日子就这么欢乐的闪过，华淇在岳聆的帮助下学完了国内的小学教育书籍，跟上甚至超过了同龄人的进度，除了识字计算比常人略慢，和常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杜泽邀功似的，也三天两头来华宅串串门，美其名曰考察学生的授课成果。真是长了一副斯文的外表，却有着土匪般的内在，蹭吃蹭喝从不脸红。

岳聆今天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就不太好，晚饭过后本来还有一段辅导时间，华语儒叫住岳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这几天岳聆都心神不宁的，心细如华语儒，自然记在了心里。

“语儒哥……其实我本来想上完晚上的课再给你说的———我想请一段时间的假。”

“请多久？”

“我……我还不太清楚……大概一个星期吧。”室内明黄的灯光下，女孩眼睛细不可见地红了些。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华语儒敏感地察觉到什么。

“我爸他在外面务工受伤了，被抬回了村里。他那工厂的老板不认账，不肯赔付医药费和误工费，现在两边闹起来了，我爸的伤拖着治不了，我得回去看看。”

“伯父伤得重吗？”

“我妈说腿伤的挺重的，人动不了了。”

“怎么不先去治？”

“老板不赔钱，我们没条件把他送到镇上的医院。”岳聆低下头，脸色有些窘迫。

“家教的那些钱呢？”

“给弟弟和我交学费了，还有还债……”岳聆越说声音越小。

把自己窘迫的家境都暴露在自己崇拜的人面前，还是从小生活在上流社会养尊处优的人，内心强大如岳聆都不可避免地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你什么时候回家？”

“今天晚上的火车，但是还没抢到票，实在不行我就去坐大巴。”

“这样吧，让我家司机送你回去。”华语儒说着拨了个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正收拾餐桌的王姨抬起头来：“你是不是找周师傅？他昨天给我请假回老家去了。”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记得是明天下午。”王姨回忆道。

华语儒思索了一下，问岳聆：“你家是不是在新乡？”

岳聆呆呆地点点头。

华语儒想了想自己这两天的行程，对岳聆说：“等我一下。”

华语儒进屋换了身衣服，拿上钥匙，又去华淇那说了一声，走出来：“走吧。”

“去哪？”岳聆愣。

“你不是要回家？”

“对呀。”

“我送你，也好放心。你这么个小姑娘回去能顶什么事，平白被人欺负了去。”华语儒拍拍岳聆的肩膀，率先往外走去。

岳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被华语儒一路带到了车上，开上了国道，才反应过来：“语儒哥，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你的工作？”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那淇淇呢？”

“我给他说过了，王姨也能照顾他。”

华语儒瞥了岳聆一眼，手伸过去，安抚地在女孩头上揉了揉：“别想那么多了，睡会儿吧，大概天亮才能到呢。”

岳聆眼睛一红，没再说什么，今天提心吊胆了一天，安静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