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2/2）

“五哥，你说什么呢，什么非君不嫁啊，人家可没有想过要嫁人。”被这么一调侃，伽罗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总之，在你没嫁人之前，有我们在，你就得站在我们身边，别想着胳膊肘往外拐。”

五哥还真是小气。

临结束，伽罗吵着要上场玩一会儿，不想却把脚给扭了。

回房时，听见父亲和和赵贵在书房商量政事，皇帝似是新纳了几个年轻的臣子为亲信。

“小七啊，你怎么能跟着他们男儿打马球呢，这下好了，腿折了吧，”四姑娘亦是崔奶妈她一手带大的，这四姑娘像极了她母亲，温文尔雅，知书达礼。只是这七姑娘却一点也不像母亲，大大咧咧的，整日里和郑夫人生的五姑娘混在一起，那股泼劲儿倒是越来越像她了。

“没有折，只是扭到了筋骨，大夫说擦些药膏过几日就好了。”

奶妈细看了看，哪里有她说得那么轻松，整个脚踝都肿了。

奶妈边帮她上药边道:“你整日这样胡闹也不是个事啊，该多学学女儿家的东西。”

“什么是女儿家的东西？奶娘莫要再说这些话了，我最不喜听，为什么女儿就要安于在家中绣花？”伽罗反驳。

奶妈也并未指望着她能安心在家绣花，像前几日那样安心在家看看书也是极好的，她不喜欢伽罗太闹腾，一闹腾就容易闯祸。

崔奶妈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走动整理东西。“我自然是知道你不爱听，但我不还得说嘛。我让你学的又不只是绣花这一件事，你平日里半年也不动针线上的事，我也不曾说你什么。明岁你便及笄，郎主必会为你择婿，你总该有个大人的样子，为将来做主母做准备。”

做主母？伽罗从未想过这件事，府中的大小事宜她从未关心过，若是自己做主母，当是会鸡飞狗跳吧。

“小七，这抽屉里的玉饰首饰，怎么又少了几样。”崔奶妈抽开抽屉，这里面的东西她样样都记得，少了哪个她一眼便知，“是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偷拿的？”

“不是不是，”伽罗忙解释，“许是我带在身上不小心弄丢了吧。”

“弄丢了？”崔奶妈走近伽罗,她最是了解她，“是不是又拿去送人了？你这毛病怎么老是不改，你不认得玉器，有些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怎可随意送人？我瞧这少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羊脂玉，你又拿去送给哪个女郎了？”

伽罗这才想起来:“那日普六茹叔叔的儿子初来府上，便顺手从身上取了件玉器送给他，没仔细看，不知送的是哪件。”

崔奶妈听是送给普六茹家的郎君也便作罢，毕竟两家较好，忽又想起什么:“这普六茹家的郎君是你未来的姐夫，你送他东西做什么？可莫要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奶妈！你想到哪里去了，那是尚还不知他是我姐夫呢，且真是顺手送的，若是您不提，我倒是忘了。”

忽听见有敲门声，汐月上前开门，见是独孤昭玄:“如此完了，大人有何事？”

“听闻七小姐的脚扭伤了，这金疮药是军中之物，效果极佳，你拿与你们小姐吧。”说完扭头便走了。

“是谁啊？”奶妈在帘内问。

“是昭玄大人，小姐的桃花运可真好，这么晚了，他还特地送来了金疮药呢。”

“这有什么办法呢，本小姐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伽罗有些小得意。

奶妈望了望窗外，若有所思:“莫要瞎想了，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优昙看着独孤昭玄从伽罗处出来，心里五味俱全，拦住他道:“你刚刚去干什么了？”

“去给七小姐送药了。”

他竟一点也不隐瞒，优昙更是气了。

“她脚受伤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如此心急做什么？”

“我做什么又与你有什么相干？”

优昙说不出话来，难道让自己告诉他，我父亲已经把我许配给你了吗？自己是不看重他的，只是自从知道父亲的意愿以后，便忍不住多注意他几分。明明自己不想嫁给他，与自己又有什么相干呢？

养了足足七日，伽罗脚上的红肿才消了下去，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活动，她又闹腾了起来，在花园里逗兔子的时候还给她发现了埋在树底下的佳酿，不知是谁埋下的，那香味儿实在是太迷人。

“小七，你在做什么？”优昙在身后叫她。

“六姐，你看我在这里发现了什么？”说着伽罗还晃动了两下手中的小酒坛。

优昙记得这个，那是父亲从西域得的酒，前年埋下的，她刚想说不要乱动，伽罗已经打开了一瓶。

“六姐，你要不要尝一尝？”

优昙看着她的样子，想起那晚的事，便不想管她了，平日里她总是被人宠着，她倒要看看嗜美酒如命的父亲到底会不会处罚他这个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