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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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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伯州淡定的脸上多了一丝沉色。

姚曼兰见他不答,索性加了一把料:“我爷爷的意思是,以你的才学和本事,加上爷爷在圣上面前的赞誉,做阅卷官游刃有余。还有宁先生,只要宁先生出山……”

“姚姑娘美意,家师与伯州都愧不敢当,还请收回。也请姚老先生不必再为我师徒二人劳心。”

姚曼兰急了:“可是你明明……”

“姚姑娘,请。”

姚曼兰不死心:“从前你尚且能找借口,可是阅卷官等同于一把量尺,人心如何,才学如何,答案都跃然纸上,这明明是最适合你的!”

宁伯州忽然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姚曼兰,还是在笑自己。

姚曼兰被他打断了思绪,脸涨得更红,可是她的理智告诉他,宁伯州这块骨头要慢慢的啃,绝对不能急于一时。

好在他虽然远离盛京城意志受挫,却不似那些自暴自弃之人糟践自己,依然是这般的洁身自好,连女色都不曾沾染。

想到这里的时候,姚曼兰的脑子里不自觉的蹦出了丁婕的身影。

之前她曾经觉得丁婕有些威胁,可是一连多日,且不说根本没看到两人有什么交集,就连日常闲谈,宁伯州也从不提这个人,他每一日要做的事情都井井有条,并不像是在痴迷什么女子。

呵,想想也是,那个出自商贾之家的千金小姐,满身铜臭,即便母亲出身侯府,也是低贱的庶出,哪一条都不符合宁伯州的眼光。

她还得再加把力,说动宁伯州重回仕途才是!

……

等到那二人走远了,丁荃握拳愤愤道:“没想到先生是这种人!”

周世昭瞥了她一眼,一脸的无语。

“怎么还站在这里。”秦泽去而复返,走到丁荃身边。

丁荃立马将自己刚才看到的告诉了秦泽。

周世昭看着丁荃,心里拔凉拔凉的,并且将她划分为“从今往后决不可诉说心事”的行列。

像她这样的段位,在秦泽别想瞒事儿。

秦泽耐心的听她说完,脸上的笑意有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深沉:“宁伯州从前在盛京城也小风光过一把,可是他自己软弱无能,和他师父一个性子,便退了。你说的那位姚姑娘,她祖父与宁伯州的师父有些交集,算的上世交关系。”

丁荃认认真真的吃着这口瓜,一双眸子睁得老大——原来他们两人竟然有这样的关系!

秦泽假装没看到丁荃的吃惊,笑着用食指勾勾她的鼻尖:“干什么这幅表情?”

丁荃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啊,随便问问嘛。”

秦泽笑着,目光一转,望向周世昭。

周世昭早就在二人过于腻歪的相处中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迎着秦泽挑衅的眼神,周世昭也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男女在一起,果然就只会无聊腻歪,连正经事都可以不在乎了。

秦泽看着丁荃,忽然道:“对了,衍弟也在书院是不是?”

秦泽忽然提到衍弟,丁荃的表情怔了一下,然后略显尴尬的点点头:“是……吧。”

秦泽牵住她的手,笑道:“好不容易来一次,应该见一见的。”

丁荃干笑了一下:“是啊,应该见一见……”

秦泽看了周世昭一眼,周世昭嘁了一下:“成,我帮您叫去啊。”然后懒懒散散的走了。

丁荃听到周世昭要叫丁衍过来,更加不自在了。

伦理来说,她和丁衍才是一母同胞,可是丁衍这么多年来,反而更将二姐当做女英雄来崇拜,对她这个姐姐,充其量只是尊敬罢了。

不一会儿,丁衍就过来了,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

秦泽见到丁衍,竟然一改平时的冷漠高傲,露出了一个平易近人的微笑,着实把周世昭给恶心到了。

“这位就是衍弟了吧。”

丁衍当然认得秦泽,他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看到他身边的丁荃,低声打招呼:“三姐。”

丁荃:“衍弟。”

丁衍更尴尬了,一张脸涨得通红,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锦盒递了出来:“三姐,听说你要成亲了,我……我一直都在读书,也不曾经营什么生意,手头上没什么银钱,这礼物……你不要嫌弃。”

丁荃足足愣了小半刻。

一双修长干净的手帮丁荃接过丁衍递过来的礼物,秦泽将盒子拿在手里,保持着刚才的微笑:“衍弟有心了。”

丁衍也挤出一丝微笑来,借口稍后还有课业要交,准备离开。

“阿衍。”丁荃终于回过神来,喊了他一声。

丁衍的步子顿住,低垂着眼眸:“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丁荃:“你……这一次是不是要参加春闱考试?”

丁衍点头:“是。”

丁荃:“那你也要参加几日之后书院的考试了,你、你不要紧张,平时怎样,那时怎样就好。”

丁衍和秦泽同时望向丁荃。

丁荃却只看到自己的弟弟,她弯唇一笑,比刚才放松了很多:“嗯……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擅长读书,也只能口头上给你打打气,你……”

“多谢阿姐。”丁衍飞快的垂下眸子,道了一声谢,离开了这间房子。

等到丁衍一走,丁荃的神色落寞下来。

周世昭叹了一口气,秦泽这个完蛋玩意儿,也太宠着这小丫头了!如今傻子都看的出来这两姐弟之间怕是有什么罅隙,他倒好,到手的礼物也还了回去,非逼着人家小郎君亲自来送。

简直是欺负人。

因为丁衍的这一出,丁荃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一直都在出神,秦泽看出她不对劲,不动声色的把人带走了。

走之前,秦泽把周世昭叫到一边:“留心那个姚曼兰。”

周世昭呵呵笑着:“人家不是你的红颜知己么。”

秦泽冷了他一眼。

周世昭不开玩笑,举起双手:“知道知道,那个酸书生虽然弱了点,但是不是没有价值。不过你未免太高看那个姚家姑娘了,我觉得姚家姑娘的功力,比不上酸书生的拧巴。”

秦泽眼神一暗,唇角微翘:“但愿吧。”

秦泽和丁荃离开的时候,发现书院外面停了另外一辆马车。这马车的主人还是个熟人。

“阿荃!”丁婉玉热情的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眼珠子一转,瞧见了秦泽。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脸上的热情淡了,平白多了几分敬畏。

“阿荃,你怎么和秦大人……”

丁荃瞅了一眼秦泽。

他们的事情,如今也只是跟两家人通了气儿,并未昭告天下。

“婉玉姐姐,我与秦大人已经定了亲事,稍后你可要赏脸来喝一杯喜酒呀。”

丁婉玉的脸色更白了,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秦泽一眼,脑子里想到了如今境况悲惨,别说是报仇,就连身都翻不了的贺景源,想到了她忍着无限屈辱离开家,投奔姨母的长姐……

这个男人,眼中大抵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要护着的,一种……是要铲除的。

她自认比那个心高气傲蠢得要死的长姐聪明,是绝对不会得罪这样的人的。

紧接着,丁婉玉笑着说了不少恭贺的话,表示一定要去喝喜酒。

丁荃本来还想问问丁婉玉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丁婉玉的热情让她有点意外,也有点吃不消,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没必要的寒暄,和秦泽双双离去。

两人上车时,不经意间瞧见了姚曼兰从书院出来,而丁婉玉热情的将她迎上马车。

“原来她是来接姚姑娘的。”丁荃嘀咕了一声,一头钻进马车里。

秦泽看了一眼远处的马车,漠然的收回目光。

……

话分两头,当丁素无意间在看到裕福寺的功德簿时,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规律。

但凡是一个叫二水的香客捐了银子之后,下一个一定是一个叫做思源的香客跟着捐双倍的银两。

“源可谓水,莫非这所思之源,便是这两滴水?”丁素只是随口一说,却发现帮着看管功德簿的小和尚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她看在眼里,没有挑明。

但是这个答案很快得到了验证——

那位频频出现在功德簿上的上善人二水姑娘,竟然就是丁凝。

至于那位香客“思源”,竟然是——

“少国公真是菩萨心肠。”

在容烁紧跟着丁凝捐了香油钱,正在提笔写名字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个载着戏谑的女声。

容烁笔一顿,微微侧过头,对上了丁素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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