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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四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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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泽很快就到了书院,丁衍已经面色涨红的跪在先生面前,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副模样子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默认了。

偏偏那三个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舞弊不止我一个的横样子,嚣张的很,且一口咬定就是丁衍和他们协同舞弊,证据是丁衍曾经收下了他们的一份礼物,这份礼物他说要送给家姐作为成亲的礼物。

秦泽来了之后,三个人非但不害怕,反而像是将丁衍的小辫子抓的更稳了,说只要秦泽将东西拿出来,一切就对明白了。

“小兔崽子!”周世昭虽然和丁衍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丁衍在书院是十分认真地,最重要的是,一直教导他功课的出了宁伯州之外,还又丁素。丁衍崇拜丁素,又怎么会做出让丁素不喜欢的事情!?

周世昭也说不清楚自己是相信丁衍还是相信丁素,他只知道现在想把这三个畜生的牙给撬了。

这份恶意表现的太明显,其中一个人给瞧见了,贱笑着哼哼:“哪儿来的山野糙汉子也敢管我们书院的事儿?读过书吗?”

周世昭的愤怒直接变成了一个冷笑。他一拳过去,他可能会死。

“什么时候舞弊之流,也能这么神气活现上蹿下跳了。”

一个颇具讽刺的声音从外面出来。

周世昭心头一紧,循声望去。

这一望过去,众人都怔了一下。

丁家的四位姑娘竟然全都来了,尤其是丁婕与丁素二人的气场,简直叫人不敢直视,而那个上蹿下跳的舞弊者,在看到丁素的时候也本能的缩了缩脖子,紧接着觉得自己这样太怂,几乎是强行让自己怒视丁素,表现出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你弟弟反正栽了你奈我何的样子。

反观丁凝和丁荃二人,一个紧张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神里写满了十万个为什么;一个笑嘻嘻的负手跟随,一脸看戏的表情。

丁素在书院里面的名声是很响亮的,因为只有丁素能和宁先生辩论上大半天都不分胜负,文章犀利措辞严谨,若是个男子怕是早就要当状元,为国效力了。

宁伯州看到丁婕的时候,先是一愣,紧接着一双眸子里浮起几分担忧。

一段时间不见,她消瘦的令人害怕。

丁婕的身子看起来的确很不好,即便上了妆,也能隐约看出泛白的脸色。

丁素差书童端了一把椅子过来给丁婕坐下,这才转身面向众人:“我来的有些晚,不晓得哪位能帮我把事情理一理?”

在丁素厢房那边伺候的小书童主动站出来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简单来说,就是这次的考试之后,发现了四份相似程度高达九成的文章,和当面誊抄只有一步之遥了。而这四份试卷中,只有丁衍的学问有能力写出这样的答卷,另外三人也承认,是丁衍考试的时候将自己的答卷露出来帮他们作弊了。报酬是一份送给他姐姐的成亲贺礼,那可是一块十分精贵的鸳鸯翡翠玉坠。

翡翠玉坠丁荃已经收下了,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丁婕拢乐拢身上的披风,对丁荃道:“阿荃,玉佩可还在手上?”

丁荃反应过来,赶紧将玉佩拿出来,羞愧的递到丁婕面前。

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丁衍会做这种事情。

丁婕拿着玉佩看了一眼,握在手里摩挲片刻,对着丁凝招招手。

丁凝左右看看,确定是在问自己,屁颠颠跑过去,丁婕什么都没说,把与坠子给丁凝看。丁凝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眉毛一挑,狐疑的看了一眼那个声称以玉佩换答案的人。

那人被丁凝盯得心虚,大声道:“看什么看!”

“何事这般喧闹?”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时,大家都傻眼了。

怎么一个书院闹出舞弊,会引来这么多人!?

容烁的出现,让书院的气氛陷入了一个紧张的高、潮。

山长与先生们纷纷恭敬迎客,集体跪拜之前,被容烁免了礼。

“我前几日在宁先生这里借了几册书,今日恰好来归还,瞧诸位神色紧张的聚集在这里,连秦大人也来了,莫非是教我遇上什么大事了?”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现在是被人直接撞上,再掩饰就显得很虚伪了,山长面色为难的简单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容烁含笑听完,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望向刚才怼丁凝的人:“这几个,就是舞弊之人!?”

山长:“正是。”

“确定他们舞弊了?”

“是。”

容烁冷笑了一下:“舞弊之人,还这般嚣张跋扈出语狠厉。”

那人面对容烁,哪里有面对丁凝时候的狠厉,两股战战的跪下求饶。

容烁施施然坐下,示意起身的丁婕一并坐下不必客气,这才淡淡道:“嚣张跋扈,错而不知悔改,态度令人心寒,掌嘴。”容烁看了一眼周世昭,漫不经心:“你来。”

舞弊一号当场昏死过去……

剩下二人见这阵仗,赶紧拉丁衍下水:“少国公饶命,舞弊虽罪不可恕,但绝非我们三人,丁衍也与我们一起了,他还收了好处,为何现在做出帮他伸冤的模样,难道就因为他家中攀上了好关系,就要这样包庇吗!”

说的好关系,应该就是说丁荃了。

丁荃又气又急,这些人为了拉丁衍下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胡言乱语!

她气的想上去补两脚,却被秦泽拉住。

秦泽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看看丁素。

丁衍是丁素一手教导出来的,眼下丁素并不着急,不如先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丁素把事情过了一遍之后,缓缓道:“所以,事情的经过就是,我衍弟为了得到你们的东西来作为姐姐的出嫁贺礼,所以答应帮你们考试舞弊,然后在考试的当日,让你们瞧见了试题,当堂舞弊,是不是?”

没昏倒的两人重重点头。

没错,就是酱紫!

丁素弯唇一笑。

这个笑极尽冷漠与嘲讽,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宁伯州,忽然道:“宁先生没什么想说的吗?”

宁伯州的注意力被拉回来,竟然语塞。

是了,从开始到现在,宁伯州一句话都没说。

丁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微动,但神情并没有大的变化。

丁素轻笑一声:“既然宁先生有法子也不说,那不如我来说。山长,劳烦将所有的试卷都拿出来。”

山长不明所以,只能按照要求拿出试卷 ,其实大家也很好奇丁素要怎么帮丁衍证明其清白。

丁衍考试那一日那一考场的试卷都被拿了出来,一旁的小书童屁颠颠端过来一盆水,说时迟那时快,丁素一把接过水盆,对着铺陈开来的试卷直接泼了过去!

“丁素!你干什么!”

“为何浇湿我的试卷!”

“丁素!你是不是想要毁尸灭迹!”

丁素用一种看傻子的神情扫了众人一眼,将水盆递给小童子,双手拢进袖子里,垂眸看着这些试卷。

下一刻,这些叫嚣的人都闭嘴了。

被打湿了的试卷角落位置,竟然出现了红色朱砂般的编号!

丁衍的编号是十一,有红朱砂,然而另外三人作弊的试卷,并没有红朱砂印记显现出来。

众人静默。

傻子也看得懂这波操作了。

既然考试的结果和师长们的荐书对仕途有利,书院的考试自然是至关重要,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书院的考试用纸竟然偷偷摸摸的做了手脚。

换言之,只有在当堂当时写出来的答卷,才是有效的。

丁素抬眼望向那两个号称是在考场上抄袭了丁衍答卷的两人:“还需要我解释吗?”

那两人呆了,好半天,其中一个终于反应过来:“不、不是这样的!其实……其实是丁衍说他知道题目!你是她姐姐,常年与宁先生交好,你要弄到试题简直易如反掌!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丁荃个小暴脾气,冲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脚,那人哇哇叫着说强势欺人,场面顿时乱起来。

一直沉默的丁衍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我想起来了!”

喧闹静下来,众人全都望向他。

丁衍一脸羞愧:“先生,山长,学生进来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功课每日都做,但是不及从前认真。学生承认……此次的考试试题,学生是提前做过的。”

此话一出,众人诧异。

这是承认了事先得到考题!?

但是丁衍很快就解释清楚了:“学生忽然被污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清楚这考题学生做过,但是总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时做过,在哪里瞧见的。方才学生不敢说,只是怕说了之后又解释不清楚,到头来还是落得一个偷盗考题的罪名,但学生方才想起来了,是在仕子题册上!”

说到仕子题册,就不得不提一嘴宁伯州。

谁都知道,宁伯州当初是以猜题精准出名。所以闲暇时候,一些仕子聚集在一起也不愿意浪费时间游乐,索性相互出题。他们都是宁伯州的学生,就按照宁伯州的出题思路来出题,最后装订成仕子题册,相互传阅答题,算是一个学生间的课余游戏。

丁衍就是在这一次传到手上的题册里看到这道题的。

这也不怪丁衍,考试将近,练笔文章,读书背书量大辛苦,多看一眼也求一个眼熟,有个印象,要真清清楚楚说出是在哪里看到的,未必说得出来。

丁衍此刻脑子难得的清明,作势就要去找那本题册。

“等等。”丁素叫住他:“我倒是觉得,这本题册,你那里找不到。”丁素盯着没昏倒的那两人笑:“不如去你们那里找找看,怎么样?”

那两人当场脸色煞白。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书童真的在其中一人的房间找到了那本被做了手脚的题册。

毕竟是集众生脑精华提炼的题册,说不定真的能中一题,擦个边也好,他们会留下来也不奇怪。

紧接着,丁素找到了那多出来的一张,不慌不忙的将那张纸上的字迹和那三张试卷对比,在对比到其中一张试卷的字迹和册子上的一模一样时,那张卷子的主人也跟着昏死过去……

一场破釜沉舟的栽赃嫁祸,已经昭然若揭。

所有人看丁素的眼神都肃然起敬。

丁素谁也不看,就盯着最后一个没昏倒的,眼神里放出来的小刀子仿佛能把这个人戳成筛子:“只剩你一个人没昏倒了,不如你来说说,到底是谁指示你,不是,指使你们,不惜把自己搞臭,也要摸黑我弟弟的名声?”

丁素的话语刚落,一条鞭子灵蛇般缠上了那人的脖子,提小鸡似的把人提起来往木柱子上狠狠一撞。

人撞得差点心肝脾肺肾都要裂了。

丁荃一脚踹过去:“说!谁让你污蔑我弟弟的!”

“你们怎么打人!”读书人总是圣母心一些,有些看不下去。

秦泽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迎向众人的不满:“按大靖律例,若是科举中恶意舞弊,还污蔑他人之人,严重着可流放。”

所有人都安静如鸡。

丁衍心中动容,看着怒不可遏的丁荃,心中一阵酸涩。

“今天的事情,到这里为止吧。”开口的是丁婕,她表情冷淡,语气沉稳,有一种特别的威仪。

按理来说,今日受委屈的是丁家人,丁家人肯及时收手,不把书院的名声搞臭,即便是打打那些混账,也是可以接受的……

容烁笑了笑,站起来大圆场:“何必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相信这里更多的人是像丁衍一样有真才实学的人,这样的败类……”容烁看了一眼那三人:“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也好。”

少国公也是想息事宁人的了。

秦泽将丁荃拉倒身边,低声道:“等会把他们绑出去,若是真的存在恶意陷害,给你一个人拷问。”

丁荃一脸的“超凶”,重重点头。

丁衍眼眶红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事情会让姐姐们齐齐上阵为他讨公道……

在容烁的大圆场下,众人很快都散了,考试在即,他们不能让这种事情影响了自己。

秦泽带着命四平带三人出去,后面跟着磨刀霍霍的丁荃,容烁将丁凝提走,剩下丁素和丁婕。

丁素见丁婕手里还握着那玉佩,转身准备离开,立马就撞上了几步之外周世昭灼灼的目光。

她微微垂眸福身,行了一礼。

周世昭目不转睛盯着她,一直看到她离开这里。

丁婕走到宁伯州面前,将玉坠递给她。

“我们姑娘家没什么本事,平日里总也就是吃穿打扮。这玉坠下头的百年字号刻纹,出自盛京城,这样贵重的礼,我三妹怕是受不起,还请先生代为交还给主人。”

宁伯州看着那玉坠,脸色发白:“我……我……”他想解释,可是在丁婕沉静的脸色下,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丁素最近的状态不对,很少与他辩论文章。

真正在最近频频与他说道文章,而他也毫无戒心的说过此次准备出的考题的人,只有一个。

丁婕笑了,宁伯州想,她此刻即便是嘲讽讥笑他也好,至少证明她对他还是有情绪的。

可是她的笑容太淡了,淡的看不出情绪。

“宁公子,你身负才学,本该在属于你的地方一展拳脚。或许现在那个有能力给你机会的人已经出现了,丁婕在此预祝宁公子步步高升,一扫往日阴霾,真正实现心中的抱负。”

丁婕转身的瞬间,宁伯州周身的气泽瞬间冻结,他一把拉住丁婕的手,将人拽了回来,在毫厘之隔的位置逼视着她:“这算是讽刺我吗?”

丁婕还是笑着,可是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宁伯州足足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没有因为坠子的主人追问什么,更没有生气,没有愤怒。

她说——

“伯州,古往今来,文人隐居,说得好听是世外高人,说得难听,何尝不是寡不敌众敌明我暗力量悬殊之后的服软?你大可笑我俗不可耐不懂清高情结。我只知道,不是委曲求全,就等于没有尊严没有气节,不是只有高位重权才能达到目的。若是真的想要去做好一件事情,就不应该计较眼下的伸屈。你如今的逃避,只是因为你从未做到极致,真的做到的那一日,一支笔,一张纸,一篇文章,都会是你的利器。”

“你曾笑我,总是任由母亲摆弄,安排了一段自己并不喜欢的人生。你潇洒恣意,一处不得意就四处藏匿麻痹自己,因为你空有一腔文采,却不懂得责任与孝义。你更不懂的是,其实责任与孝义也有它的尺度。我会让你看明白,我是如何接受了这份不喜欢的安排,迎着它走,将它走成自己所愿的人生。”

“也请你不要让我觉得,喜欢上你是人生最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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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最近忙的飞起,每天写完了马上更。

感觉真的要写带感的东西才会文思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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