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2）

萧婪不动，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

良久，顾冬和收了笑，微微低头。

“我不知道。”

他轻声道。

“萧婪，我不知道。”

萧婪撑着床半起身，把他的电脑合上放到床头柜，然后顺手也关了台灯。

两个人在黑暗中并肩躺着。

“我有个妹妹，叫顾岚，同母异父。”顾冬和毫无预兆的开口，萧婪不说话，听着他说。

“她……的父亲，没人知道是谁。”

“我妈妈生下她就去世了，我父亲娶了现在的妻子，他们有一个儿子。”

“我父亲一直以我妹妹为耻辱，因为她是被……”顾冬和停下话音，呼出一口气，“被强\/奸，才有的我妹妹。”

“大学毕业后我想带她走，但是他不让我带走我妹妹，他经常喝醉酒就打骂她，我没有办法。”

“我和我那个后妈达成了协议，我爸的财产我一分钱不要，她帮我照顾岚岚到成年。”

“岚岚？你妹妹？”

“嗯，顾岚，山风的那个岚。”

萧婪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所以我得有资本，才能让她相信。”

“她才能履行我们的约定。”

“你怎么让她答应的。”

算起来应该是顾冬和大学前的事情，他后妈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相信一个没有独立能力的小孩子说的话。

“他们结婚的当晚……”顾冬和说着皱皱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萧婪说：“那就不说了。”

一时陷入沉默，但是两人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顾冬和翻个身抱住萧婪，萧婪毫无意义的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也随他去。

顾冬和也只是想抱着他而已，安稳的把人搂在怀里后没有做什么，就安安静静的抱着。

像两只刺猬，软了浑身的坚硬，抱在一起取暖。

“明天……回去吧。”

“嗯？不玩了？”顾冬和下巴搁在他肩窝问道。

“回去处理下林素那边的事。”

“不用了，”萧婪一愣，顾冬和嗅着他身上的奶香，不住的往他身上贴，“我处理好了。”

“你做什么了？”

萧婪偏着头看他，顾冬和几乎要沉溺在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里，哪里愿讲起那些让他生气的事情。

“他不敢乱说的，”顾冬和不满的睁开眼，哀怨的说，“用了点小手段而已，照片也都删了。”

萧婪微微皱眉：“顾冬和你……”

“我忍不了。”顾冬和声音带上了几分戾气，言语间带着像是小孩被抢了玩具一样的情绪，“萧婪，我忍不了别人这样对你，你别管这事情，我去处理，行不行？”

萧婪沉默了半晌，抬手放到他脑袋上揉着：“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我问了宋栎，PTSD，对不对？”感觉到萧婪身体一僵，顾冬和知道自己猜对了，又搂紧了几分，“如果不是林素你不会难受，他刻意去做了，不管直接间接，导致你受伤，是他的问题，那我就找他。”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萧婪哭笑不得。

“你知不知道当时一进门，我看到满地的血，我多害怕？”顾冬和呼吸吹在耳侧，萧婪感觉身体都被吹热了。

“我当时……”萧婪有些艰难的开口，“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感觉像回到那时候，我好不容易挣脱看着我的人，我要出去，不然就是比死更难受。”

“我恨自己，也很他们。”

顾冬和捏住他的手心，轻轻用力：“没事，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萧婪闭上眼睛，感受着被拥抱着自己的力度。

多少年，从来没有和别人这样躺在床上，单纯的搂着聊天。

每一个人都是带着欲望来，满足了便走，没有温存，更没有真心。

萧婪从没有发现自己那么贪恋这样的感觉，温暖而安全。

他侧身和顾冬和面对面，眼睛亮亮的。

“做吗？”

顾冬和眨眨眼看着他，像是没听懂他说什么。

萧婪腿已经搭在顾冬和身上，勾上了他的腰，额头相抵，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磨着顾冬和的耳膜，仿佛小电流在身上乱窜。

“我说，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