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而左然却感觉十分别扭，端着的手臂有些酸软，徐璟瑶的回抱也让他难以适应，尽管隔着几层衣服，他还是能感受到那双手停留在自己背后的怪异触觉，女孩长发上的香气让他觉得有些甜腻。总之一切都不太对劲，他把这些归于初恋的青涩。

回家之后他突发奇想地抓住刚刚洗完澡的顾佑一把抱进怀里，许是因为相同的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和熟悉的身形，让他在对比之后更加喜欢抱着顾佑的感觉。直到顾佑说了一句“哥，你身上一股汗味”，他才想起来松开。

这件事情过去没几天，周三的下午徐璟瑶想让左然陪她去礼品店给她的爸爸挑生日礼物。左然不好直接拒绝，只好问能不能周六再去，她说明天就是她爸爸的生日。他纠结犹豫着是找个理由婉拒还是跟顾佑讲自己有事让他先回去的时候，徐璟瑶因为他迟疑的态度已经有些不悦。

左右为难的时候，顾佑正好背着书包来他们班找他。顾佑告诉他苏之诚昨天把腿摔坏了，他妈妈又去了异地的外婆家没法儿来接他，最近放学他都要陪苏之诚一起坐公交回去。左然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顾佑这样说总算松了一口气，叮嘱他路上要注意安全，就答应下来了。

左然没有帮别人挑礼物的经验，一直跟在徐璟瑶后面闲逛。她好几次拿起不同的东西问左然的意见，他回答都是挺好的。徐璟瑶有些无奈，忍不住问他：“除了给我买书，你从来没有给别人送过礼物吗？”

“有啊，我弟每年过生日都要送的，还有妈妈。”

“送的什么呢？”

“送给我妈的简单，一束花就行了。给佑佑的话，送过拼图、小狗、画本、有他出生年月日的钱什么的。”

“那给你弟弟送之前，你是怎么选的呢？”

“挑他喜欢的送就行了呗。我弟画画可好了，拼图也特别厉害，那次我找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空白的拼图，然后自己在上面画画写字，给他看了一眼然后就打乱，没想到他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拼出来了。他还特喜欢小狗，不，大狗也喜欢，前前现在长得好大了，他还是喜欢抱着，老是沾一身毛，哈哈。”

徐璟瑶看着左然说起顾佑时眉飞色舞的样子，突然觉得有顾佑存在的左然的小世界把所有人隔绝在外，无法融入。

“你和顾佑为什么不一个姓呢？一个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吗？”她却想要努力了解更多，试图靠近。

“嗯。”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他，他都是这样回答。

“我们不是亲兄弟。重组家庭。”他尝试着让徐璟瑶和普通朋友有所区别，对她坦诚一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这有什么？我们比亲兄弟关系更好。”他想起顾佑叫他哥哥的样子，忍不住咧起嘴角。

“是啊，我看出来了，你对他很好。不过你俩性格很不一样，你很开朗，又阳光。顾佑好像比较内向，不喜欢跟人说话，给人感觉冷冷的，不太好接触的样子。”

“他很好，只是跟不熟的人没什么话。”

徐璟瑶听到他不假思索地替顾佑辩解，那句话也许不是针对她但听起来很尖锐，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后半程他们没什么交流，左然还离开了一会儿，收银的时候她才知道他去给顾佑挑了十几根马克笔和一个绘本。

徐璟瑶不是一个娇纵任性的女孩子，却不可控制地开始嫉妒他的弟弟，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孩子。她是独生女，无法理解兄弟姐妹间的感情，她只知道如果左然用对待顾佑的用心来对待自己，他们之间绝对会不是现在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