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您看到广场上那颗圣诞树了没？”

“看了十几分钟了，你人呢？”

“您的瑶瑶现在应该就在那棵树下等您，为了您俩的幸福，我和陈思琪特地考察过了，保证您二位在那里会有一场无与伦比，浪漫甜蜜的约会。天时地利就差人和，请您珍惜，争取取得重大突破。静候您的佳音。再见。”方子坤用无比欠揍的电话推销的声音和语气毫无停顿地说完这些，又迅速而及时地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哪怕迟一秒都会听见左然凶狠的骂声和威胁。

手机里的忙音切断了恼人的声音却没切断左然听到这些话后凌乱的心情。他稍微想想就猜出方子坤和陈思琪都做了些什么。无非就是用他的名义约了徐璟瑶出来，然后再把他骗到这里。

他不可能扔下徐璟瑶一个人回去，也不好解释这是那两个人的计划，就这样被动地开始了和徐璟瑶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二人约会。

他买好门票，走到圣诞树下，因为周围的人太多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徐璟瑶，反而是她先看到了自己，跟他招手。他带着微笑走过去，看到徐璟瑶忙不迭摘下手套，从挎着的袋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等他走到，就看到她拿出来一条围巾。

“怎么只穿这么一点？本来想等等再送给你的，现在就派上用场了。”她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和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的反差，踮起脚把那条灰色的围巾挂在左然的脖子上，再费力地绕了两圈。

左然只是站着，在那一刻他突然心生愧疚，因为她毫不掩饰的关心和欢喜。他想伸出手去像摸顾佑的头那样也摸一摸她，抬起一点却被她一把拉住。

“手怎么这么凉？”然后被她理所当然地牵着。其实他有一些庆幸。因为很多肢体接触和顾佑做起来很寻常，但到了她却有些牵强。

难道我本来就是一个被动的人？

他忍不住生出了这样的怀疑。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他喜欢主导，并且直接又积极。

他能感觉到，这是徐璟瑶和他在一起后最开心的一天，就连他说想把射击游戏的一个奖品带回去给顾佑时，她也是笑得很开心地点了点头。那是个不起眼的黄色小狗玩偶，但跟前前有些神似。

送她回去的时候已经靠近四点，他提着她送给自己的礼物，里面是她那会儿给他戴上的围巾和一盒巧克力，一个是她亲手织的，一个是她今天起早做好的。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还没有给你准备圣诞礼物。”

“这不是已经送了吗？”她抱着左然赢下的个头不小的毛绒公仔，摇了摇他的手。

“这应该不算吧。你最近有想看的书吗？”

“我也不是只喜欢看书。其实我希望你能像看到那个小狗就突然想把打中它送给你弟弟那样，偶然看到什么东西也能想起我，那样子的礼物，比我告诉你我想要的更好。”

那个时候左然不明白，徐璟瑶所说的真正想要的，就是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时牵挂。

本来这场约会就该这样还算美好地结束，但还是因为徐璟瑶最后的一个举动，改变了一些东西，更准确地说，是让左然看清了一些东西，甚至影响了之后一些事情的轨迹。

左然这晚有些失眠，下午回来之后顾佑问了他围巾和巧克力的来历，还难得地跟他开玩笑说一定帮他跟妈妈保密。然而他却开心不起来，原本他似乎找到了一点恋爱的感觉，没想到最后的时候突然急转直下，让他猝不及防地被泼了一盆凉水。

他看着身旁已经睡着的顾佑，还有枕在他们俩中间的小狗玩偶。那是顾佑睡觉之前放好的，还替它盖了被子，对它说了晚安。他睡着的样子像晾着肚皮的小奶猫一样毫无防备，因为有些感冒鼻塞微微张着嘴。他支起身子，看着他红润的嘴唇，突然很想知道那是怎样的触觉。但他没有用手去碰，而是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