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2/2)
浅金色的头发落在她脸上,痒痒的。
只差一指距离时,髭切停了下来。浅金色的猫瞳居高临下凝视着云裳,声音沙哑,“审神者准备走吗?”
距离过近,呼吸可闻,云裳不敢说话,声腔发出疑惑的音调。眼睛圆睁,努力表达自己的疑惑不解。
髭切轻笑了一声,低头又靠近了一些,“等一切事了,审神者打算走吗?离开本丸。”
鼻尖相触,髭切的鼻子有些凉,鼻腔里呼出来的气息却是灼热的。
云裳鼻翼翕动,眨巴一下眼睛,脸颊歪向一侧,与髭切错开视线,。
“不会。”
听到满意的回答,髭切送开钳制云裳的手,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却没有彻底离开。
髭切双手撑在云裳脑袋两侧,含着笑意问:“主公是害怕我亲你么?”
云裳闻言翻了个白眼,推开髭切,坐在地板上对髭切怒目而视。
如果到非常时刻她会使用非常手段,神力在规则压制下不能用,但不代表她不能出手暴打髭切。
只是她事先看出来髭切没打算动真格,出于戏弄的成分居多。
看出来云裳不以为意,髭切拄着下巴坐在一旁好笑道:“虽曾是刀剑之身,我现在可是男人啊。”
“审神者猜一下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在做什么?”
正在整理衣服的云裳,闻言扭过头气不打一处来,“还能是——”
“啵。”
感觉到嘴唇上的触感,云裳瞪大了眼睛。
髭切抽身而去,呆萌地歪头道:“就是这个哦。”
他说着隔着一层黑色手套的手指抚上云裳的脸,“当时审神者彻底蒙了呢,也像这样。在我怀里,任我予取予求。”
髭切倾身靠近,“我一一吻过你被泪水所浸的眸子,一点点吻过你嘴角粘连的银丝。问:‘你讨厌我了么?’,然后对你说情愿被你讨厌,只有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吧。”
“你猜你是怎么回答的?”髭切轻掀眼睑,金色的猫瞳看向云裳。
云裳毫不犹豫地回视过去,“你想让我讨厌你?我只会记住自己喜欢的人。”
髭切忽然捂着脸轻笑了起来。
半晌,望着云裳回道:“错。我还没来及听到审神者的答案,好事就被人打扰了。”
髭切嘴角露出状似无奈的笑意,“哦呀哦呀,不知道代替我被教训的那个倒霉鬼会被忠犬教训成什么样子。”
云裳第一反应就是膝丸肯定是替髭切背锅了。
髭切神色一怔,笑道:“看来时间到了呢。审神者也没有找我算账的意思。那下次见,主公大人。”
云裳眨了一下眼睛,眼前多了一位嘴角淤青,眼窝青紫的浅金色头发的付丧神。
想到什么的云裳,脸色一黑,“髭切,你做了什么?”
刚从十年后回来的髭切脸色并不好看,想到什么来不及回答审神者的问题,他一把抓住云裳的手。
“哎呀,审神者知道十年后的我做了什么吗?”
云裳神情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从云裳神色中看出来什么的髭切松开了手,手指按上嘴角的淤青,那是在十年后被压切长谷部打的。下意识鼓起包子脸,像气鼓鼓的河豚。
“果然呢,懂我的只有另外一个自己。但是这种感觉……”这种自己的猎物被人碰了的感觉,真是非常令人不爽。
髭切抚着唇,不爽道:“记住了,十年后的自己。”
髭切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着脸的云裳赶了出去。
若不是知道是怎么回事,髭切早就被云裳打了一顿。
“砰”的一声,髭切被扫地出门。
髭切看着紧闭的房门,猫瞳眯了眯。
有得有失,幸好最重要的事已经问出来了。
五分钟前的十年后。
“髭切,你在做什么?”
“在做一件酝酿很久的事情,长谷部是在嫉妒吗?嫉妒会使人变成鬼的哦。”
一阵烟雾弥漫,髭切又重新出现在烟雾里。
“啊,髭切你又在搞什么啊”
“我刚才做了什么吗?”髭切视线扫过熟悉的天守阁,视线落在桌案后,审神者格外红艳的唇上。
耳边传来压切长谷部的咆哮。
“你竟然敢冒犯审神者,对主公不敬。”
“哦呀哦呀。”
“不敬?是这样不敬吗?”髭切按着审神者后脑低头朝审神者吻了过去。以为髭切不会在压切长谷部面前放肆的审神者,猝不及防被强吻了个正着,只是这次并不是辗转流连的深吻,碍于其他付丧神在只是浅尝辄止。
“啊啊啊,髭切我一定要压切了你,你竟敢一而再地冒犯审神者。”
“果然呢”
没有还手,嘴角多了块儿淤青的髭切神色并不好地垂下了脑袋。
“懂我的只有另一个我自己,但是这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的感觉,真是令人非常不爽。”
髭切已经后悔来了十年后,他不对自己的节操抱什么希望,恐怕十年后的髭切已经对审神者出手。
毕竟髭切才不管什么十年前、十年后,在他眼里审神者都是一个人。
“你这是在说什么混账话,审神者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东西了!”
髭切跟着愤怒的压切长谷部离开,走出天守阁,他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三层小楼。
脑海里回忆着和十年后的审神者对话的场景。
“主公做出这种选择就不怕我们集体暗堕吗?”
阳光下审神者的笑容明媚,知道面前的人来自十年后,脸上已经没有被冒犯的尴尬,“你们不会,就凭一个女人的直觉。”
“就对我们这么信任,如果我说你高估我们了呢?”
审神者丝毫不惊讶他会这么问,她的回答更坚定,带着对他们的信任。
“能为了大义降下分灵,帮助人类维护历史,这样的神明你让我如何能心生怀疑?就如同你曾对我说你已经活了千年之久,连名字叫什么都无所谓了,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违背你心中的坚持呢。”
这也是能够手刃前任审神者而没有暗堕的理由。
在大义面前他们并不会因为旧情停止挥舞刀剑。
“哦呀哦呀,这话说的我都无法反驳了呢。”髭切牢牢盯着审神者,“可是你忘了我来自过去,而过去的你还没有做出选择。如果我让过去的你做出另一种选择呢。”
“我相信你不会。”云裳说道:“而过去的我也没那么容易被人改变决定。”
“承认吧,髭切。本丸里除了三日月宗近和小乌丸,你才是一直以来看的最清楚、最透彻的那一个。历史维护者,怎么会为了一己私利,而擅自改变历史呢。走到这一步,你们从未想过回到过去改变历史。”
髭切眨了眨眼睛,“这还真是一顶我不能拒绝的高帽。”
髭切睁开眼睛,最后再看了一眼天守阁,转身跟着压切长谷部离开。
然后就被压切长谷部狠揍了一顿。
髭切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更何况他脸皮厚,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接着就遭到了围殴,因为他偷跑。
“嘶~”
髭切别过脸,“疼,弟弟丸。”
“是谁干的?”膝丸放下手里的东西,撸起袖子,“阿尼甲,到底是谁干的?”
髭切照着镜子,看到嘴角的青紫,没有阻止膝丸。
合上镜子,“弟弟丸我累了。”
髭切指了指院子里哭嚎不止的小奶牛,“好吵。”
膝丸已经上道地在榻榻米上铺开了被褥,闻言立刻认为是沢田家那只小奶牛干的。
拿起本体就走,“阿尼甲你等着,我这就去为你报仇。”
髭切将脸埋进被窝里,思考着怎么才能坑到十年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