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春晚（2/2）

蔡小虎：“……”

“跟你拍戏的那个Albert呢？”小酒问，“我姐最近好迷他啊。”

崔阮：“直成擎天柱。”

“我觉得他超gay的啊，”小酒将信将疑，“对化妆品如数家珍，还用粉红色的手帕，我天……”

“他都有儿子了好嘛，”蔡小虎忍不住爆料，“跟女朋友毕业就结婚了，听说还是青梅竹马……”

“新约传媒”作为香港最大的娱乐公司，在房地产、酒店和餐饮方面也均有涉猎，旗下艺人和高层皆可免费享用这些资源，优厚的福利待遇引得业内人士纷纷趋之若鹜。

崔阮他们入住的是仿明清建筑的庭院，红砖绿瓦，洞庭水榭，内外装修的古色古韵。屋外的大榕树旁挖了一口水井，窗前放了很多植物盆栽，床也是沉香木雕花的，挂着缎面的刺绣帷幔。

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结束春晚第五次联排又到了凌晨。星光点点，万物俱籁，冬夜的寒风扫过，满院子的梅花飘香。庭院远离高楼大厦，看不到万家灯火，白日里阳光充沛、清寂幽静的地方，晚上就无端多出几分鬼气，阴森森地，崔阮用被子蒙住脑袋，又开始看谢骄以前的电影。

蔡小虎进来就看到被子里蒙了个人，里面传来阵阵压抑的呻吟声，他轻轻放下电脑，准备离开时崔阮猛地探出个脑袋，声音还有些沙哑，“半夜不睡觉来我房间侍寝啊？”

“还你电脑来了，”蔡小虎笑道，“还有，做坏事记得关门。”

“滚滚滚，”崔阮有些羞恼，把帷幔放了下来，“别打扰我睡觉。”

“你是不是憋得慌啊？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蔡小虎戏谑地看着他，“说吧，想要什么样儿的？”

“……”崔阮用纸巾擦了擦手，“谢骄那样的。”

“你还想上他啊？”蔡小虎忍俊不禁，朝他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

“不！”崔阮翻了个白眼，吐出的话犀利无比，“我想让他上我。”

蔡小虎:“……”

除湿机工作的声音像在下雨，谢骄喜欢这种逼真的瓢泼雨声，他沉浸在这种虚假的音效中无法自拔，这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的房间很小，约莫能放下两张床，里面也没有窗子，漆黑的四周只有除湿机和电脑发出的幽幽白光。这以前是个储物室，与他的卧室相连，自从谢骄发现在里面写稿如有神助时，一个月有十天都待在这里。

时间长了，他也喜欢上这种不知今夕是何年，昼夜不分的情境，闭上眼睛灵感就源源不断，吵得他头疼。

一打开房门眼前就豁然开朗，三楼几乎没放什么家具，只在客厅装了个家庭影院。左边是他的房间，右边是台球室。

前两天去美国谈个合作，谢骄一个人回的北京，Kay和他爸的合同到期了，好莱坞有个团队邀请她过去，她选择留在洛杉矶，正式和谢骄分道扬镳。

芝芝被表姐接回家了，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人陪他说话。明天就是除夕，他妈去山区做公益了，爸爸两个小时前发的朋友圈定位在巴黎。他给自己煮了碗面，热了热菲佣临走前做的拔丝山药，算是把午饭给对付了过去。

春节前夕娱乐圈果然要出点什么事，可蔡小虎没想到这次出在了许跃身上，平时乖巧的像只小奶狗的许跃竟然会打人，还是打的同组演员。送崔阮到电视台门口，蔡小虎把保时捷钥匙扔给他，“大饼先送我去机场，许跃那边出了点事儿。你和小酒暂时留在这里，有记者采访无可奉告就行了。”

崔阮了然地点头，“电话联系。”

“谢骄微信号发你手机了，”蔡小虎朝他挥手告别，“到手了记得请我吃饭。”

春晚后台明星如云，大家在休息室里齐聚一堂，很多人都算是他的前辈，崔阮一一上前问好，余光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谢骄正在接受采访，他的头发比上次长了一点，身上的黑色西装中规中矩，甚至有些死板。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没骨头似的倚在窗前。

崔阮走了出去，才看到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酒红色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像是被多情的岁月洗涤出来的青年，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道貌岸然的假正经劲儿。崔阮握着纸杯的手指不由收紧，一瞬间百感交集，他掩饰般地喝了口水，我这是怎么了，崔阮自嘲地笑笑，对他真是莫名其妙的好感了，还来的这样气势汹汹。

不知道记者问了什么，弄得他不好意思地低头轻笑，“没有，就是最近网络上吵的很厉害。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不应该和公众分享很个人的情感，因为这非但不会激起他们的共情，甚至还会被误解扭曲来做文章。”

“你和他们吵吗？”

“某些时候我真的很无聊，我拉着助理和他们吵，可他们讲话都太厉害了，我们吵不过。”

记者显然和他关系不错，大笑着调侃:“你这朵生长在温室里的娇花终于知道人心险恶了吧！”

“是啊，”谢骄也笑，随手摘下眼镜，对着记者身后的崔阮打招呼，“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