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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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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朕真小瞧了她。”楚璟淡淡的笑着,眼底却是冷漠无比。

容窈落水必然不是意外,稍稍有点手段便能查出是谁。

这白华蔓年纪尚浅,心思倒是深了很呐!

“可是,陛下,并无证据……”男子迟疑道。

楚璟手扣着桌面,发出清脆地响声,声音幽幽道:“无妨,她不是素来亲近母后吗?传朕的口谕去白府,就说太后身体羸弱,白华蔓一片孝心,自愿去往庵里为太后祈福。”

男子身形一顿,这女子去了庵里,焉还有出头之日……

他颔首道:“是,属下这就去。”

“如若她不愿,那就直接绞了头发,扔进尼姑庵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灯火节三年一遇,十分难得。

此刻盛京城中一街红灯,摇曳生姿。人群摩肩接踵,声音嘈杂,甚是热闹。

苏世炎淡淡地瞧着繁华的街景,沉静的面容在流光中显得惆怅失神。他衣衫飘扬,容貌清俊,擦肩而过的少女掩唇偷偷瞧着他笑,为冷寒的冬夜平添了一道特别的风景。

“你离京多年,想必未曾见过此景,所以今日做兄长的就好好带你逛逛。”容盛立在苏世炎身侧,两个人缓缓向前走,他瞧着苏世炎面色微冷,以为勾起了伤心事,声音放柔了许多。

苏世炎笑道:“盛京确实繁华,世炎未曾见过此情此景。”顿了顿,又道:“听闻容兄掌云州公务,不知容兄觉得云州相较着京中如何?”

云州……

容盛闻言笑得舒畅,爽朗道:“天壤之别,云州荒芜凋敝,盛京软红香土,自然比不得。”

“哦~原是这般,为什么容兄还会自请前去呢?”苏世炎仿佛有了巨大的兴趣,追问道。

容盛见他难得对件事情有兴致,又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自然知无不言。

他笑道:“愚兄少时曾读过旧朝范希文大家的一本著文,名唤《岳阳楼记》,初读时,不甚明白,后闲来翻阅,一来二去,反而参透了几分。其中有一段,愚兄记得很是深刻。”

苏世炎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拙弟不曾读过,不知是何意?”

“文中最后有一段话,至今不敢忘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矣。初读时并无感受,直到年长时,反而明白了一些道理。我自幼勤学进取,只为报效朝廷、抚恤百姓。云州确是贫弱不堪,但若是人人不愿离开温柔床,哪里还有什么人甘住冰冷房。父亲常教导我,他说男儿要有所作为。无论身在何处,自当忧思庙堂,心怀天下。我在云州这一年的时光,其实并无甚艰辛,那里的百姓质朴纯良,很好教管。”

容盛声音温和,带着文人特有的腔调,这些话落入苏世炎耳中,字字清晰,瞬间在他心中惊起一阵波澜。他从未听过容盛说这些,少年与他年龄相仿,此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说起来话带着些傲气和坚定。这是个“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有志少年,不似他……

少年垂暮。

苏世炎视线向前,深潭似的双眸黯淡一片,喃喃道:“容兄诸言,真叫人敬佩,与君共勉,似醍醐灌顶。”

两个人漫步向前,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苏世炎瞧着迎面走过的人脸,皆是笑意盈盈,他有了片刻的怔神,自己身处闹市,与每个人不过一拳之隔。仅仅是一步之遥却又好像是千千万万远的距离,而且他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想到这,只觉心头似是顷刻间涌上了一抹烦躁和无力。

忽然容盛拉了他一下,笑道:“发什么愣呢,我们快去前面瞧瞧,听说有杂耍呢。”

愈往前人愈多,众人挤在一起,苏世炎向里一瞧,只见一个络腮胡大汉,冬夜深冷,他却光着膀子,一手握着大刀,一手抄起酒罐,脖子一扬饮了几大口酒,颇有潇洒不羁之态。随即扬起大刀,嘴一吹,竟是一道火光喷出,惊得众人连连后退了两步,未多时,看客纷纷鼓起掌来,赞叹声此起彼伏。

盛京城中文人居多,对于这般甩刀卖艺之人颇为新奇,吸引了不少的人。苏世炎见容盛看的专心致志,他脚步微旋,人迅速闪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胡同,不及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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