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是还有你（2/2）

那两个人一看有两个小姑娘跑了出来，掂了掂手里的棍子，越过任靖一，其中一个说道：“你们俩都是冲着这小子来的？醒醒吧，看清楚他是什么人，不值得。”

任靖一撑起身体，低头不语。

“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粱觅夏挡住想靠近任靖一的柳月同，额头渗出薄汗，攥紧了衣兜。

眼前的一切仅是瞬间，许向阳看情况不妙，胡同窄小，行动不便，跑出去的又都是女生，正无头绪时，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了停在墙边未熄火的摩托车。

“小离，第一件事，报警。第二，你呆在这里一定不要出来，一会儿万一我来不及带你，你就朝前面商场人多的地方跑。那两个人的目标是任靖一，估计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听懂我说的了吗？”许向阳用力捏着蒋离的两个肩膀，眼神坚定。

蒋离迷迷糊糊点点头，看着许正阳走过去。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来不及带她？那他要带谁，觅夏吗？让她自己跑？为了别人连外甥女都不要了？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许向阳慢慢走近，主动示好：“两位大哥，有话好商量，有错说错，他得到惩罚了，你们也教训得差不多了，要不……”

“哪又来这么个小子！你还知道找帮手啊？”其中一个人打断许向阳，踢了踢地上的任靖一，提着棍子朝这边走来。

许向阳握住粱觅夏手腕往后退，小声问：“你能砸中吗？”

粱觅夏更是紧张，呼吸微抖，答道：“能。”

“我记得你实心球扔得实在不好。”许向阳说，“不中没关系，一会儿跑快点。”

那两人越逼越近，摩托车也渐渐靠近脚边，还能听到发动机微微震动的声音，但好像稍有松懈就要熄火一样。

粱觅夏眼神中满是不安和疑问，许向阳朝她轻点一下头，放开手腕，快速移步至摩托车旁边。

粱觅夏拉着柳月同往回跑。

那个人举起棍子朝许向阳胳臂上打去——

突然，一阵警笛声响起，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还伴有嘈杂的说话声。那两个人慌了，见大事不好，推开许向阳，仓惶骑上摩托车向反方向逃跑了。

见肇事者已经跑路，几个人均是松了一口气。柳月同忙跑过去扶起任靖一。

“你报警了？”粱觅夏扔下酒瓶，擦了擦额头冰凉的汗。

“确实，但……我是让蒋离报的。”许向阳回头寻找蒋离。

只见蒋离手里端着一个黑色的小物件，悠闲地走过来。

“你……”粱觅夏呆呆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警笛声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蒋离下巴一抬，说道：“手机，蓝牙，低音炮，不用谢。”那小脸上赫然明摆着：快夸我，快崇拜我，快来扑倒我，“我急中生智了，今天排练时候用的低音炮，没想到竟然在这儿也派上用场了，一会儿警察叔叔来了你们可要帮我解释，我这不算违法违纪吧？”

任靖一伤势不重，流血的地方在小臂，跌倒时蹭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腿上有几块淤青。光天化日，料他们也是只想吓唬吓唬人，没敢下重手。

警察做了简单询问和记录，蒋离为了自救用了警笛声，但由于时间不长，影响不大，只受了几句教育。而任靖一的伤势轻微，他本人又坚持不作追究，于是小事化了，各自相安。

到了医院，检查包扎，任靖一没告诉他爸妈，自从回来后就安安静静的，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肯说，再多问亦是无益。

已是傍晚，霞光染得天空一片火红，无边的云像棉被一样柔柔地盖下来。好惊险的一天啊，所幸是有惊无险，大家都平安无事。蒋离陪柳月同去清理身上染上的血迹，粱觅夏在走廊等候。华灯初上，此时的城市混杂在日与夜的朦胧之中，分不清刚才是梦亦或现在是梦，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纵有往来不断的车流和行人，也显得宁静而可贵。

“下次考虑好后果再行动。”不知什么时候许向阳站到身后。

“你又想去骑车吗？”粱觅夏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他。

许向阳往旁边挪了两步，脸上竟带了几分不好意思：“现场可利用的就只有那辆车。”

“万一被打怎么办？”

“这……和谐社会，朗朗乾坤的，还是要相信法律和正义的力量。”

粱觅夏笑意渐浓，顿了几秒答道：“我怕月同一个人被欺负。”

“两个人就不被欺负了吗？对方毕竟都是男性。”

他的语带焦急，粱觅夏转身，什么时候他比她高出这么多了？她仰头看着他，他的脸庞被覆上了一层雾一般的柔光，眸子被映成一片温柔的粉色。

不是还有你吗？

她想对他说。

走廊白色的地砖映着落地窗外的霞光，虚虚实实，像时光隧道一般带他们回到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