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2)
四夫人哭了好一会好歹是止住了,抬头畏畏一瞧,南许闲得自在,捧着茶,还一挑眉,“哭完了?那说正事。”</p>
南许意思很简单,南喆在府里是留不住了,得想办法送出去,还不能在京城呆着,若时常能见到,日后难免东窗事发。</p>
“可是,可是,老爷哪会允喆儿远走,毕竟是咱们府里的姑娘啊……”她一抽泣,又是委屈得很。</p>
南许头大,“所以得想办法,既然你我都是不愿意此事被发现,那就只能这般走,若你不想,那就让南喆留下来,长大了,让人发现她和故去的三姨娘长得竟那般相似。”</p>
其实这些日子她也想过,为何这般执念让南喆走。于她自身自是无害,此事本就与她无关,是三夫人自身的孽缘,又牵扯上四夫人罢。此事四夫人自然也不能说是无辜,毕竟纵容本身也就是帮凶。</p>
或许南喆留在府里,日后被发现了,对她也是另一种好事,被父亲看重心疼,日后指不定能有好出息,总比在四夫人身下呆着要好得多。</p>
关键就在于三夫人的身份,此事涉及前朝旧事,甚为隐蔽,朱晔衣作为皇室子孙,又被皇上看重,才被派去探查此事。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知道的人寥寥数人而已。而若南喆被发现,三夫人为何要这般做就自然被翻出来重新探究。按宋永展的性子,不知道真相哪会轻易罢休,没个合理解释怕是要彻头彻脑一直查下去。而此事不能暴露在明面上,任何人都不能知晓,只能选择送走南喆,以绝后路。她已问过四夫人,她并不知三夫人为何这般做,只是当时被她胁迫,双生子中的女儿又在她手上,事后送出宋府安置,她为了女儿的周全和府里的安稳只好答应。她又生性怯弱不敢反抗,哪里是三夫人的对手,连此事缘由都无法探知一二,只敢偷偷的想,或许是她不敢生下孩子,怕有人陷害?可府中哪里有人陷害,大夫人温顺和蔼,二夫人虽张扬可也不在意她两个孩子之外的事,那能为了什么……</p>
她想不通,但也不想追究,自己孩子过得好就好,她替三夫人养养孩子,也不是不可。</p>
哪知东窗事发,险些出事,她怕得很,无助又茫然,不知后面该何去何从。而南喆越长大就越像三夫人,早就隐约露出端倪,后面揭露是迟早的事。她惶恐几日,跟着懵懵懂懂送走了三夫人,过了头七,又茫然数日,等来了南许的一封信。</p>
像是最后一个救命稻草,她想了又想,还是来了。</p>
对她而言,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也不求别的,只求平安康顺,孩子一切顺利。</p>
南许细细教她,一字一句的,让她届时若忘了再寻她便是。临走时又仔细嘱托,千万小心,切勿出差错。</p>
四夫人拭泪,掩在黑色披风下的脑袋重重点了点,随后消失在黑夜里。</p>
南许叹口气,实属无奈,转身回了屋。</p>
茶早就凉了一遭,如桃端去炉上再烧,南许回榻上,捂着手炉,如桐上来把点心盘收下去,也没问怎么了,只安静候着。</p>
这事她与谁都没说,如桐如桃虽好奇,她也只含蓄表达了此事极为隐蔽,故而两人也只知南喆的真实身世,但不知晓原因。</p>
少一个知道便好些吧。南许蹙眉,细细长眉抿起,她转头看向窗外,琉璃窗干净皎洁,倒映着她模糊面容,和窗外一枝独秀的红梅,四周昏暗,唯屋里的光探出去照亮了它。</p>
届时三夫人府中的所有下人也得重新整顿,不过幸好,抛去府里原有分配过去的,其他大多是当时三夫人带进来或后来自己去买回来的,南许估测那批买回来的几个都是她的人,知晓内情。此事按理归大夫人管,该如何处理,还得另想办法。</p>
越发临年节了,南许一日日翘首以盼,捏着雪团等动静,终于在一个晚上等到了消息。</p>
如桃扎着两个羊角辫,兴冲冲跑进来,正好逮着刚吃完晚饭还在捻雪花糕的南许,冲到跟前说,“姑娘姑娘,四夫人那传消息了。”</p>
她“啊”了一声,还没塞进嘴的雪花糕瞬间被如桃抢走扔进嘴里,她看了眼盘子里,这是最后一个,于是忿忿,“小心胖死你。”</p>
如桃摸着自己的腰,气鼓鼓哼了声,吃完了咽下才说完后面的话,“传消息说,七姑娘重病,高热不退,身上起了疹子,四夫人急得厉害,禀报大夫人后请了大夫来,说是急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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