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张贵妃手下一顿：“听你这口气，你似乎也很敬重他？”

张巧儿吓了一跳，赶紧跪下：“奴婢只是觉得，宋公公有从龙之功，又有救圣上的恩情在，朝野上下莫不对其感佩。娘娘在他的事情上可不要糊涂了。”

宋渔都能看得出张贵妃对他不满，张巧儿这个贴身侍候的又如何看不出来。宋渔不过是个太监，当初贵妃能入宫还有他的功劳，贵妃娘娘实在没必要跟他生出什么嫌隙来。

张巧儿是个忠心的奴仆，自然会乘机劝诫一番。

“起来吧。”张贵妃揉揉眉心，“本宫想问的是圣上与宋公公之间，除了主仆之外，你可有瞧出其他？”

“其他？”张巧儿有些莫名。

张贵妃瞥了她一眼，不得不点到明处说：“本宫的意思是，圣上如今十六还不近女色，可与他有关？”

“怎么会？圣上的子嗣一直是宋公公最为担心的，不然不会上秉太皇太后大选天下为圣上纳妃。听立政殿的小太监们说，宋公公为了让圣上多到后宫转转，还特地为几位嫔妃变着法子画像，倒是圣上很没兴致的样子。”说着说着张巧儿心念一转，猛地瞪大了眼，“娘娘该不会是怀疑圣上喜欢……”

啪！

张巧儿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噗通又跪在了地上：“求娘娘恕奴婢口无遮拦之罪！”

皇帝断袖这是她一个宫女能随便说的吗她不仅说出来，竟然还说是皇后心中怀疑，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张巧儿被自个吓出一身冷汗。

张贵妃扶起她，温声道：“你是本宫的家生奴婢，这个宫里我最信任的便是你，你就跟本宫说句实话，他们像是不像？”

若是，不管是为了皇室，还是为了李氏江山，这个宋渔都是留不得的！

张巧儿知晓轻重，默默抹了一把汗，重新捋了捋：“也许圣上只是习惯依赖宋公公，这种事没有确凿证据不好下定论。娘娘若实在担心，奴婢先派人留意着？”

张贵妃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张贵妃对宋渔的不满大概要从两年前大婚说起，大婚当日皇帝没进甘露殿与她共度春宵，竟然在宋渔的陪同下批了一晚的奏折，那时张贵妃对宋渔就心生嫌隙，觉得是宋渔故意唆使皇帝给她下马威。还有一件事也教她耿耿于怀，当年她可是以皇后的礼仪迎进宫的，但最后封的却是贵妃，听说这也是宋渔的功劳。

就算当年自己是被他挑中才有机会进宫，但她堂堂一国之母的命运竟然要受一个太监的摆布，这口气，她咽不下！

张巧儿是知道自家主子身份尊贵却处处被宋渔压个头肯定心里憋屈，可以说张贵妃对宋渔积怨已久，若真借着这个由头发难，张巧儿几乎可以想见到结果。

若要当今圣上在贵妃与宋渔之间做个选择，毫无疑问，张贵妃绝对是被牺牲的那个。

思及此，张巧儿依然有些不放心，不由得劝诫道：“在宋公公的事情上，娘娘，您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张贵妃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本宫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