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味药（2/2）

果然还是屁股痛……这该用什么药啊？

方秋就在此时回来了。她在门外喊：“阿清！”

方清低头理了下衣襟便迎出去：“姐姐，你怎么才回来？”

门外站着的姑娘面容与方清有八分相似，她面上带着笑，目光灼灼。这便是方清的孪生姐姐，方秋。

她脆生生的笑答：“小神医何须管这些，好歹不会妨了你赚钱。”

方清想说些什么反驳她，却发现无话可说。他轻轻问了一句：“难道姐姐不喜欢钱么？”

“没理由不喜欢，只是比不上你那样喜欢。”她一边应答，一边脱下手套，“说起来，阿清，你难道打算一辈子待在这深山老林里吗？这世间还有很多事你没有见识过呢，不想见见吗？”

“想的。”方清很快回答，“可是，姐姐你又不肯留在医馆打理生意，我哪里得得了闲呀。”话是这么说，他的语气里却带着一种怪异的满足。

方秋又哪里不知道自家弟弟的小心思。

她颇有些无奈的笑叹：“哪有那么多事的，就半天也关门不得？”

“自然。我们医者仁心，见不得一个伤病患得不到及时治疗呢。”

与姐姐聊了几句，方清自在了许多。见姐姐进屋补眠，他站到了调药台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第二天，方秋前脚刚走，展绍离就踏进门来。

方清尚坐在床上赤着脚打算下床，他看到展绍离时还愣了半晌：“还没开……”

接着才反应过来：“展绍离！”

“嗯。”来人低低应了一声，并没有更多话讲。

最怕空气突然静止。

“你是来给我送钱的——还是来给我送钱的？”

展绍离默了一下，开口：“你……只要钱吗？”

刚想答是，方清脑袋里又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其实，我本可以在前夜就杀了你。”

“我知道。那时候我有感受到你的杀意。为什么不杀我？”

“哎呀，这个嘛。”方清微眯起眼，“又不是你的错，我不能杀你。”

“即使我会伤害你？”

“不错。”

方清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展绍离莫名一阵恼火。他一面诧异于自己的怒气，一面将它强压下去。

这时，方清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来，坐。”

“你想必比我大，我叫你声哥哥吧。”方清晃着两只脚，悠然地说了起来， “虽然你对不起我，但我也不好意思白拿你的钱。好哥哥，不如这样~你多出去抢点钱，总归要受伤的。你给我钱，我给你药，好不好？”

展绍离忍不住反驳：“不是抢来的。”

“不是便不是。总之，我们做交易，我也好心安理得——”方清毫不在意那人说了什么，自顾自继续讲了下去。

见他一时还没有打住的念头，展绍离皱起眉。

这只怕要是个长期不平等条约，自己跟这小神医到底是纠缠不清了。虽说钱是无所谓的……

“那个，展绍离。你也不用老勉强自己叫我大名。该叫‘庸医’就叫吧，我也不在意。这种事，你也不想被人知道吧？”

“好。”突然改称呼他也觉得怪不适应的。

方清再次笑眯了眼：“展哥哥怎么这样言听计从的？往日里真是我太不细致了，竟没发现这般。早知如此，我就该抢在别人前面给你下这迷魂药了……”

“够了，别开玩笑！”展绍离喝止。

“开玩笑？才不是呢，我跟你开什么玩笑。”方清用余光望了他一眼，撇嘴，“反正这世上的女子……我一直呆在这里也娶不到妻，我是不在意那些伦理贞洁的，要说这样来钱倒快呢。”

展绍离被哽得无话。他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就这么爱钱？”

“唔，也不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上次那也是你中了药，怪不得你多少，我也是为了救你一命罢了。我姑且没有那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