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花好 > TOFFEE(四)

TOFFEE(四)(2/2)

目录

翘班半天,警局里没人甩花常乐好脸色,甚至有人调侃他是“迟到王”,闲言碎语多得能装三大罐子了,但是花常乐不在意,他不慌不忙,笑嘻嘻地跟同事打招呼,说早上起来昏倒了。

方正乂瞥了他一眼,笑话他:“体检报告挺正常的,不该昏倒啊。”

花常乐苦笑,然后说了昨晚的事情。

这下所有人警惕起来,这次大案的重要嫌疑人莫乔突然出现,虽然只是电话,也很诡异。审问的人没问出“黄衣狗”,那名字就像幽灵一样。再加上花常乐说的穿着黄色防护服的神秘人,整个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最紧张的,还是谷子书,他走到办公室的时候脸都是白的,因为刚才他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被害人正是莫乔。

报案者是附近的居民,是个独居的年轻beta,今天她家猫跑了,她去找猫的时候发现地下室那间房子没锁门,里面还有一股臭味,她进去一看,便发现一具女尸。她慌慌张张报警了,还给警察照了尸体的照片。谷子书见到照片就知道那是莫乔了,他忙着找方正乂汇报,便听见花常乐说昨晚莫乔的电话。

线索对上了,因为莫乔遇害的地点就是花常乐住的那栋楼的地下室空房。但是空房子的入口和花常乐家的入口不再同一处,入口大门又是关着的,又是地下室,花常乐根本不知道那地方。

花常乐跟着他们去了现场,原本熟悉的地方让他忐忑不安。地下室的房间也属于这片区的廉价出租屋,但是因为管道问题没有供水供电,一直没能租出去。门锁是被撬开的,但是现场没有采集到凶手的指纹。

房间里弥漫着血的腥臭,还有另外一股刺鼻的臭味,这个味道让花常乐想到昨晚的神秘人。有人提问说,这是不是凶手的信息素。他们记下这个疑点,然后察看尸体——

莫乔死了,被脱了外衣,尸体上只穿着内衣裤。即使凶手将外套盖在她的身上,那模样还是有些狼狈。

警方推测,这是一种悔恨心理,这可能是熟人作案。

警员画出现场痕迹固定线,翻开尸体,发现尸体后颈有黑色的心形图案,掌心大小,不注意看还以为是纹身,那股刺鼻的臭味就是从图案上散发出来的,这是喷漆。

但是凶手为什么要在尸体上喷一个黑色的心?难道是进行了性侵,试图用这种方式掩饰标记的信息素?这么一看凶手是个没学问的,甚至不知道信息素标记的原理,标记的信息素可以直接从尸体腺体提取。

突然,花常乐想到岳无缘说的那个表哥岳贤,还有Mark-520。岳贤曾经强暴了一个beta,还用Mark-520涂满了受害者全身……他把人当做……艺术品。

花常乐仔细看着莫乔后颈的黑色心,通过头发的对比,那黑色确实比头发要黑,他又拿来制服的黑色裤子比较,还是心更黑,他找了房间里所有黑色的东西与那块被涂黑的皮肤比较——总是心更黑。

岳无缘说过,Mark-520是世界上最黑的颜料。

其他人还没想到颜料的事情,只是按照常规陌生进行血迹分析。谷子书用空间采样器对室内血迹进行坐标采样,打开软件导入信息,又输入莫乔的身高和伤口的高度,进行在线运算。结果显示凶手身高应该有182cm,和花常乐差不多。

看到这个结果,花常乐也是又惊又喜,几乎可以确定他昨天见到的神秘人就是凶手,那个人可能强暴了莫乔,并杀害了她。但是花常乐更怀疑那个男人和岳无缘说的岳贤有关,被涂在莫乔后颈的黑色颜料很可能就是Mark-520,但是他们不知道凶手的动机。

谷子书说:“这场谋杀会不会和罗百香的案子有关,我觉得……那个黑色的心是用那种颜料画的,硫化锑。还有可能,凶手不是被犯罪团伙操纵的,或者说那个凶手就是个疯子。”

“查她的腺体状态,对比信息素档案库找那个人。”花常乐眉头紧皱,又问:“对了,昨天晚上莫乔给岳无缘打了电话,我怀疑她是那时候遇害的。”

“什么时间?”

“03:15,”花常乐说,“那时候她说,黄衣狗要来杀她了,她说了TOFFEE,她的状态很不好,还有,杂音很多,我觉得那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谷子书想了想,说道:“黄衣狗,TOFFEE,莫乔……也许黄衣狗和莫乔就是偷走TOFFEE的犯罪嫌疑人,他们可能是因为分赃不均有了矛盾。”

花常乐说:“也许就是我昨晚撞见的那个人,味道和体征都能对得上。”

谷子书问:“莫乔给岳无缘打电话,岳无缘怎么说的?”

花常乐说:“那时候岳无缘还在睡觉,电话是我接的,她说在我楼下,我没想到是地下室……我都看到凶手了,如果我再敏锐一点,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谷子书叹了口气,安慰他:“世界上没有谁次次都能帮人、救人,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

花常乐还算冷静,只是,他纠结要不要说岳贤和Mark-520的信息,出于私心,他不想把岳无缘卷进来,他希望岳无缘离这个案子越远越好,不然只会被越染越黑。

——越染越黑。

他甚至在回味岳无缘的话,那些关于“黑”的故事,是不是本就藏着一些东西。

采集完证据之后,花常乐回了警局,走到楼梯间,给他的母亲打电话要了姨妈的电话。

他给姨妈打电话,说了岳无缘的近况,也说了他们在谈恋爱。对面的女人欣慰地笑了,说那孩子一向不会喜欢上谁,能和花常乐在一起真是好运。

借着这个话题,花常乐问了岳贤。

“是有这么一个孩子,”姨妈说,“后来那孩子离婚了,跑去国外闯荡,也没再听过他的消息。”

花常乐说:“岳贤和岳无缘,好像关系还挺好的。”

姨妈说:“对呀对呀,那孩子经常照顾我们家孩子,可惜后来两人吵了一架,也没再来往了。”

花常乐又问:“对了,姨妈,我问一个比较尴尬的事儿行吗?”

“你说,没事的。”

“岳无缘是几岁的时候被接回家的?”

对面传来一阵“哐当”响声,一会儿,又是一阵不安的噪音。

过了几秒,对面的人才捡起手机,赔笑道:“不好意思,手滑,我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给你说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了。”

花常乐走到楼梯间窗边,望着远方,说:“是啊……”

“十六岁。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本家大多数都知道那孩子是私生子。这也没办法,我身体原因确实无法生育,但是我和他爸的关系还算不错。”

“我就问问,因为他跟我亲近,我就想多了解一下他。”

然而对面没了声儿,像是话筒被捂住了——花常乐觉得不对劲。过了一会儿,姨妈又接了电话,说:“你也喜欢他真是太好了,真的,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喜欢他,但是知道太多不是好事,那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经历。”

“那您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我老公说过,他小时候过得挺惨的,所以我才想把他当亲生孩子看。”

“这样啊,那我不多问了,姨妈再见。”

“再见。”

花常乐挂了电话,看着远方白雾弥漫的高楼,陷入沉思。

晚上回家后,花常乐发现门口有个快递盒子,里面放着一本书——《六种性别真相:基因污染与伴性遗传》。</p>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