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2）

中午，卫若恒吃完自制的午餐，在电脑上打了三个字——

“跟我走。”

夏斯理跟着卫若恒下楼，路上，卫若恒看四周无人，说：“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实现了我的两个愿望，但的确如你所说，你们只能实现有限的部分。”

“比如说？”

“我的稿件的确发出去了，也如我所愿带来了不小的社会影响力，但是，李远早就抹去了所有证据，即便舆论压力再大，苦于没证据，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有坐牢。而那个家庭得到的那笔钱，应该就是李远家出的封口费。”

“Bingo！你可真是个小聪明！”

卫若恒懒得理她，说：“没有证据的稿件能够发表，我也没被告也没有麻烦，所以，你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比李远家还有钱有势的人，让这篇稿子发了出去，李远家碍于权势，便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有这个胆子和权利的，绝不是我主编，而是……”

卫若恒停在医院门口，说：“我所在报社的真正所有人，秘莉文化集团CEO，汤颖。”

“全部被你猜中了，但是，我不能跟你讲我怎么让汤颖做的这个决定，也不能跟你讲李家为什么肯出那么多钱。”

“又是那个《暗算师原则》？”

“对。”

“在我看来，你们这群把生命当作交易品的怪物，是最没原则的。”

“我是少女，不是怪物！”夏斯理怒道，她看了眼医院名字，问，“来李远住的医院干什么？说起来，我们上次是不是下手有点狠，都快一个月了，他还在医院里……”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会帮你成为暗算师中最富有的，所以，我会帮你找到最适合的客户，同理，你需要给我提供一些我不用付出寿命的帮助。”

“你是说……你让我签李远？”

“对。”

“开什么玩笑啊啊！他家那么有钱，缺什么？怎么可能跟我换。”

“别忘了，我是记者。”卫若恒微微皱眉，眼神变冷，说，“越是处在上位的吸血鬼，越是贪婪。夏斯理，我会帮你找到最适合的客户，但是，你从此以后只能签一种人。”

“什么人？”

“罪有应得的人。”卫若恒语气微微加重了音。

夏斯理看着冬日阳光下的卫若恒，发觉，这个男人为了捍卫他心底的执念时，依然像是在发光。

“可是……他们是坏人，许的愿望会造成更坏的结果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看——”卫若恒从包中取出一个文件袋，跟夏斯理一起躲到角落里，他把文件袋递给夏斯理，卫若恒说，“里面是李远的全部信息和经历，以及，你该怎么说怎么问的话术，毕竟，李远也不知道暗算师到底能做到什么。你通过这些话术，会逼迫他为了自保许出一些伤害不到其他人却也不会对他多有益的愿望。”

夏斯理目瞪口呆，吞吞吐吐道：“你你你你你……”

“你说过的。从你们选择对谁下手起，人类就进入了一场暗算。这是一场暗算。”卫若恒看着夏斯理，说，“原封不动，这句话还给你。”

卫若恒转身离去，夏斯理用手摸了摸文件夹，人类再也看不见它，她漂浮至十七楼，从密封窗户外，直接穿入李远的病房……

下午，报社。

卫若恒回到报社时，还没到一点半，本应是大家午休的时间，报社内却一片嘈杂。

所有人都围在主编办公室门口，叽叽喳喳，没一会儿，小胡子抱着大纸盒，低着头，灰溜溜从人群里穿过，在门口与卫若恒擦肩而过时，还瞪了卫若恒一眼。

虽然大家都压低了声音说话，但还是能听得出：换主编了。

卫若恒在人群缝隙里，看见新来的主编，好像穿着牛仔裤和卫衣，坐在办公桌上。

“真是个散漫的家伙。”卫若恒心想。

“卫若恒。”

办公室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更准确些说，像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人群为卫若恒让开一条道，卫若恒看清了新主编的脸，惨白，瘦削，极重的黑眼圈，新主编坐在办公桌上，单脚踩在桌面上，手随意搭在腿上，冲卫若恒象征性摆了摆，似乎在说“过来”。

卫若恒从人群中走进办公室，新主编抬了抬眼，咀嚼着泡泡糖，说：“关门。”

卫若恒站着不动，新主编睁圆了眼睛盯着他看，眼睛空洞无神，像是瞎子般，新主编咀嚼着泡泡糖，然后，吹起一个大大的泡泡，“啪”，爆了，泡泡贴在新主编白得像纸的脸上。

卫若恒依旧一动不动。

门外的人，识趣地将门关上。

新主编用舌头舔着泡泡糖，让它们重新回到嘴里，继续咀嚼，他将脚放下，双手轻放在桌面上，双腿随意摆着，说：“我是你的新上司，18岁，畅销书作家，这家报社的新主编，乌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