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2/2）

彻底遗忘一个人，会是怎样一种体验啊？卫若恒苦笑，他倒是很想拥有这样的技能，能够去彻底遗忘一些人一些事。

回忆真是个爱嘲弄人的东西，那些甜蜜的、快乐的、开心的经历，随着时间流逝，总会被冲淡，即便没有冲淡，回忆完那些幸福后，对比现状的平淡或痛苦，巨大的失落会将你彻底吞噬。

可那些难受的、悲伤的、绝望的经历，会萦绕在你脑海和心里久久不散，逐渐成为挥不去的阴影，每次想起，都备受折磨，都心有余悸，都痛苦万分。

卫若恒又想起那些人了，他紧皱眉头，浑身颤抖。

“忘记……”卫若恒喃喃道，“我能跟你许愿，选择性遗忘一些事情和一些人吗？”

“我只能让你彻底失忆。”夏斯理深叹一口气，说，“这种部分记忆的消除，难度太大，只有S级暗算师才能做到。”

“你不是说，暗算师死了，我会失去暗算师的部分记忆吗？”

“这是《暗算师原则》定的，不是我的能力。”夏斯理说，“很抱歉，你签了个能力最弱的暗算师，我只有F级，基本上是最低级了，我从未听说过还有G级。”

夏斯理将手从卫若恒的发间放下，说：“抱歉，跟你说了些不开心的事。”

“没事……”卫若恒将双手放在夏斯理肩上，夏斯理一怔，他掌心的暖流，似乎从肩膀传到全身再到心房，夏斯理怔怔盯着卫若恒的眼睛，呼吸有些紊乱，卫若恒眼神坚定，说，“我说过，我会让你成为暗算师里最富有的，虽然不知道你们暗算师怎么评级的，但我同样也会，让你成为暗算师中最强的，你一定会是S级！你一定……能跟我一起消灭这世间所有邪恶的人，成为最光芒闪耀的S级！”

光芒闪耀的那个人……是你啊。夏斯理心想，看着眼前的男人，无奈笑了，说：“换着花样让我在你这赚不到哦。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两人相视，夏斯理大笑起来，卫若恒依然面瘫。

“好了。接下来几天甚至十几天，可能会很艰难，不过……这是对于人类的我来说。”卫若恒将手从夏斯理肩上放下，走向包，从包中取出一叠文件，递给夏斯理，说，“这些天，你先放放李远。你跟我一起，可能会帮你找到适合签的第三个客户。”

“失踪人口调查？怀疑有黑心工厂绑架了他们，限制他们人身自由去做工？”

“对。”卫若恒从包中取出一套破衣服，还有一些特殊化妆品，说，“我决定化妆成乞丐，这些天在火车站和汽车站周围，做一些暗访，先了解到那些失踪的乞丐、打工者有跟谁接触，然后，在那里蹲守，接触到工头，混进工厂。”

“万一打听到的工头，不是你要找的那家工厂怎么办？”夏斯理说，“你等我一会儿……我们之前达成的协议是，你帮我找到适合的客户，我也会帮你一些小忙。”

夏斯理话音刚落，她就消失在屋里了。

卫若恒也不着急，继续翻阅资料，同时在构思策略。

几小时后，夏斯理从天花板上探出头，然后身体慢慢出现，再一个后空翻，落在地面。

卫若恒叹气，说：“我的意思是……你下次能从门进吗？不要突然从地上或者天花板上探个头。”

“嘿嘿嘿，我就看你会不会被我吓得尖叫嘛！”夏斯理坏坏笑着，扔了个U盘，卫若恒接住，疑惑看着她，夏斯理说，“我看了你的资料，里面有十几个人，其中有三个人，你们是通过调查确认了实际失踪时间和失踪地点，我刚刚偷偷去调取了那些地方的监控，时长三天，是根据你们确定的那天，加上前后一天。”

卫若恒眼里放出光来，他的嘴角泛起弧度，轻轻笑着。

夏斯理感觉自己的呼吸在不自觉放慢，真好看啊，这个笑容……

卫若恒说了声谢谢，抱着U盘，冲回报社，他把累积216个小时的视频，剪成9个，每个视频各24小时，他借了汤颖的视频组工作室，将9个视频投在摆成九宫格的9个屏幕上，他坐在椅子上，同时监控。

卫若恒盯着屏幕，拿着笔记本，注意力高度集中，甚至连乌芒有时过来偷看都没注意到。卫若恒的眼珠飞转，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性，整整24个小时，他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吃过一口东西！

24小时后，卫若恒拿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慢慢走回家里，掏出一张白纸，写下几个关键词。

他满嘴胡渣，看了眼夏斯理，冲她一笑，随即，身体前倾，夏斯理吓了一跳，前去抱住他，卫若恒竟将夏斯理压倒在床上，夏斯理吓得一声惊叫。

卫若恒的脑袋靠在她的胸口，昏睡过去了。

夏斯理一看时间，从18号早上六点半，到现在20号下午三点半，这家伙……

已经57个小时没睡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