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照顾（2/2）

又硬又粗糙，难以下咽，好不容易试着吞下去还刺嗓子。

她不清楚窝窝头是怎么做的，但还是决定，以后和林卫东的饭桌上不要出现这种食物了。

做了也吃不下去。

玉米饼好吃但也容易腻。等两人都吃饱了，还剩下一块多。林姻看着它有些发愁，这里没有冰箱，不知道再放一晚上会不会坏掉。

不过翠芬婶做这么多给她，应该有考虑过保存的问题吧……

她把玉米饼再次放在了砧板上边罩好。希望北方的昼夜温差可以保护好它，不然浪费了太可惜。

收拾好，林姻开始烧水给林卫东洗澡。他身上很脏，得多烧几桶水多洗几次。

她烧水，林卫东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林姻坐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时不时往里加点柴。她个子不高，火光清晰的映出她安宁的脸。

四周很安静，外边的天色早已有些暗了。厨房门关着，里面点着煤油灯。

林姻没说话了，他站着站着就莫名有些不安，想着要不要去帮她烧火。

但他不会，三婶儿逼着他学了好久，但他每次总是一把柴丢进去火就灭掉。姐姐烧得挺好的，他不能给她添麻烦。

林卫东有些失望的垂头，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把目光转向林姻。

她偶尔会看他一眼，眼神很柔。大多时候就盯着面前的灶膛，不时地往里添点柴，动作干脆利落，映在她脸上的火光跳跃着越来越明晰。

这火光把灶膛前面一大片都照得亮亮的，他姐姐坐在那里，看着就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而林卫东注意到，他此刻正站着的地方，恰好是那片火光照不到的阴影区。

林姻正一边烧火一边想以后的事，突然感觉右侧手臂靠上来温热的小身体。她一偏头，靠着她的林卫东也正好抬起脑袋，表情软软的，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和她对视，眼底澄澈一片。

“怎么过来啦？冷不冷？”对上他，林姻突然觉得心都被萌化了，耐不住的摸摸他的头。

夜里温度比白天低很多，他的衣服还尤其单薄。

但这里很暖和。“不，不冷。”林卫东摇摇头，努力地回答她。已经久不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晦涩沙哑。

林姻倒是很惊喜，她以为要让他重新开始说话得等好久呢。

锅里的水烧好了她就全部舀到桶里，再烧另一锅。林卫东靠在她身边，眼神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灶膛。灶里木柴噼啪燃烧，映出的火光在他温软的小脸上明明灭灭。

给林卫东洗澡果然花了很多时间。他身上脏得不行，但被打留下的各种淤青也多。林姻怕洗的时候揉搓的力道大了弄疼他，只能用肥皂细细涂，轻轻搓。好在他很听话，乖乖地待在木桶里，还会听她的指令配合地仰头，伸手，一点也不折腾。

终于洗好，林姻给他换上被江玉娥改的有些大的衣服。看面前的小男孩重新变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心里涌上一股为人姐的满足感。

就是和之前相比起来太瘦了，瘦弱的小脸上一对眼睛大得突兀，看着就可怜招人疼。她以后还得好好照顾他，把他养得胖点，才能像原来那样可爱。

林卫东也很满意，身上那种长久的脏乱不适感终于没了，也不臭了。等林姻带他到房间把他抱上床，他还忍不住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衣服，到处闻闻肥皂留下的香味。

“东东要自己睡还是和姐姐一起？”林姻捧起他的脸，柔柔地笑着问。

之前林樱是一个人睡一间屋，弟弟林卫东要么和娘一起睡，要么爹回来了就被赶去自己一张床。但林姻觉得在这里，她晚上一个人待着会有点怕。

幸好林卫东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姐姐一起。”随即还往旁边挪了下位置，期待地等她上床来。

林姻：弟弟真是贴心死了！还好萌！

她让林卫东先在床上待着等她，自己出去用锅里剩下的那点水擦了下。缸里的水不够她洗澡了，不过幸好下午已经有洗过一次，这下虽然有些难受，但还能忍。

检查了一遍房门，林姻回去熄掉煤油灯，摸黑上床和林卫东一并躺下来睡觉。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要多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但折腾了一天的身子很疲累。没多久，林姻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重，便放任自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