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薄荷糖（2/2）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看自己一直没出现，艾丝特肯定就回去了。等下星期再和她道歉吧。

只是他没想到，艾丝特真的会从头等到尾。

甚至会以为自己是出了事，连理由都没想好就莽撞地敲开斯内普的办公室。

“是……对不起，”弗雷德本想说得动听一点，或者说不那么没面子。他昨晚打了半宿的腹稿，想把道歉词说得风趣又诚恳，结果一面对艾丝特，弗雷德的脑子里只剩下“对不起”。

和不安与紧张。

“忘记和你约定好了，但你去我真的很高兴——艾丝特，这个是巧克力蛙的卡片，”他慌慌张张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堆卡片，想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手里一滑，卡片像花瓣一样劈里啪啦洒了一地。

“安静——”平斯夫人怒气冲冲地冲过来。

艾丝特反应很快，立马蹲到地上捡起卡片：“抱歉，平斯夫人，我不小心把它洒到地上了。”

“噢，是艾丝特啊，”平斯夫人温和下来，“我还以为是——”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弗雷德，“没关系，下次小心就好了。”

艾丝特捡起卡片，坐在座位上饶有兴趣地翻看起来：“这张我有了——这张没有，太感谢你了，弗雷德。你是把你自己的收藏都给我了吗？”

“那倒不是，”他诚恳地回答，“在家里放着，妈妈也找不出来它在哪。我在休息室里拆的巧克力蛙。”

艾丝特看了他一眼，静静地把卡片整齐排列好抓在手心里：“过几天我给它们做一个展示册——到时候拿给你看好吗？如果你喜欢的话，快放假的时候也帮你做一个带回家。”

“……喔？”

她心情很好地说：“我早就不在意魁地奇选拔那天的事啦。虽然当时真的有点难过，不过没办法，男孩子嘛，可以理解的。”

他放下心来：“可艾丝特在魔药课上也没怎么和我说话。”

“有两个原因，”她竖起两根手指，“最近要调配的魔药有点麻烦，我一个人要做四份，实在没时间聊天。”

艾丝特自己，洛伦，弗雷德和乔治。

“其实我的自己来就可以，”他笑了笑，“乔治的也是。”

艾丝特欣然同意了：“那下次我就不帮忙了。”

“……不是，我随便说说。”

两个人望着彼此轻声笑了起来。

“第二个原因呢？”弗雷德问。

“因为我真的还挺在意的，”她回答得很坦率，“这件事明明是弗雷德不好。我今天起床还在想呢，如果弗雷德再不向我道歉，我就要自己去格兰芬多让你当众道歉了。”

“喔喔，真是太险了。”弗雷德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后半句话是在开玩笑的，但还是捧场地做出一个害怕的表情，“那样我可就该被珀西告状了——太糟糕了，这。”

“嗯，女孩子很可怕的哦。”她说。然后她就看见弗雷德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发抖了。

他一边笑，一边费力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块薄荷糖递给她：“前几天查理去霍格莫德带回来的——给你。”

艾丝特还是第一次看见奶油薄荷糖，拉文克劳的小姐们都爱吃滋滋蜜蜂糖，带回来送她的也基本都是滋滋蜂蜜糖，偶尔间杂着一两个糖羽毛笔。她把蟾蜍形状的薄荷糖翻过来倒过去：“是查理还是你喜欢青蛙？”

“都不是，”他说，“不是因为形状。它会在胃里跳呢，你吃一个就知道了。”

艾丝特尝试着整个吞下去，真的感觉有只小青蛙在胃里跳来跳去，最后平息下来。

“我感觉有点罪恶，”她向他坦白，“我可能不会喜欢吃这个。”

“没关系，蜂蜜公爵还有许多其他糖果呢。”弗雷德告诉她从查理他们那里听来的消息，“还有巧克力，你会喜欢的。”

于是艾丝特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真想早点到三年级啊。弗雷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蜂蜜公爵吗？还有洛伦一起。大家一起去吃糖果吧？”

弗雷德点头说好：“不过之后我和乔治要去别的地方，不能一直跟你们一起逛。”

艾丝特没有意见。

快该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结伴从图书馆里出来。艾丝特又借走了一本厚厚的书，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看。弗雷德偶尔把她从走廊中央往一旁拉，避开迎面走来的学生。

她合上书，气愤地和弗雷德抱怨：“为什么平斯夫人会把这种书收进图书馆？完全是瞎写的。我之前看过这个作者其他的自传，时间轴全都是混乱的。他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出现在非洲和美洲嘛。”

“咳咳，有分裂咒语的。”弗雷德提醒她在列车上的事。

“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艾丝特不满地说，“现在不是了。”

弗雷德说明白。不经意间想起自己在图书馆里为什么笑起来。

——艾丝特假装或者真的凶巴巴的时候，也有点可爱啊。他觉得有必要去查查有没有让人变可爱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