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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许.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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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存钱的小仙女×别扭深情反派男主

各怀鬼胎

连雪淮在书案前坐下, 眉心微皱, 似乎是什么极难下决定的事。

几位使节皆是世子府的人,此次来云洲亦是世子提早就安排好的,南渊国内因秦将军常年卧病, 战神之威不复存在, 加之当年涴水河岸国君弃城跪降, 如今朝内一派主和求荣之风。

今年送来的岁贡比往年都多,除了最基本的岁银,南渊的茶叶、瓷器、丝绸都成倍送来霍城,以表诚意。

“殿下, 秦将军的病不能再拖了。”

寂静的书房里, 连雪淮迟迟不下决定,一位属下心忧不已。

连雪淮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书案上那一堆古籍, 随手一挑, 在书页中捻出一张纸,展开,上面是一句情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字迹歪歪扭扭, 横不平竖不直, 说是狗刨也不为过。

——我早就计划好了,出宫开个红娘客栈。

——本公主一大爱好就是拉红线,比如, 将乌雅先生和许太傅凑成一对?

——看着别人姻缘美满,我也许就能多活几年。

连雪淮皱了皱眉,不对的地方就在这里,从什么时候开始,热心做媒了……

随后,连雪淮又将那张纸收好放在书卷里,这才敛了神色。他声音淡淡的,说出的话却力重千钧,

“云洲的镇北将军宁次回,便是秦山。”

“镇北将军!!”

这样的消息如同惊雷,几人同时出声,面面相觑,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局面。

“只是目前有些棘手,他当初受了重伤失去记忆,如今也没记起来。”

连雪淮叹息一声,心里却有别的计较,就在昨晚,这所有错综复杂的纠葛又多了一层顾虑。

而书房的几人却是各有思量,首先便是昨晚洗尘宴上世子提早安排的“角抵戏”,原来那时镇北将军就在席间,其次,若云洲的镇北将军实则的失了忆的秦山,那……

原先还有些垂头丧气的几人顿时来了精神,这几年世子远在霍城,世子府的人就等着这一刻,而眼前这局面实在是对南渊百利无害,若尽早带回这镇北将军,秦将军父子团圆,南渊国内必定士气高涨。

为首一人,沉稳内敛,是连雪淮留在世子府的近卫陈漠,他上前一步,向连雪淮禀告:

“殿下,属下接到密信,即刻调集世子府的人乔装来了霍城,如今都在飞云楼里待命,霍城外古兰江沿岸安排了羽灵营的暗卫,涴水一带,秦将军的旧部已经驻扎。从霍城到涴北,一路都有我们的人,就等殿下带秦小将军回南渊。”

今时不同往日,世子回国,并带回秦小将军,纵然云洲开战,南渊亦有对抗之力。而眼下,便是寻一个恰当的时机,走出霍城……

“回南渊……”

陈漠抬头,只见世子面上有一丝不确定,他问道:“殿下,如今已寻到秦小将军,殿下可是还有什么顾虑吗?”

连雪淮垂眸,怔松片刻,才道:“时机未到。”

在云洲为质近三年,终有一日会回去。霍城从来困不住他,无论这里的城墙守卫如铜墙铁壁,亦或是云洲辽阔的疆土将士云集。他当年来霍城,除了平息朝中派系之争,便是想为秦将军寻回儿子。

云洲三年,尽心做一个无所事事、平庸怯懦的质子,却已是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如今,是时候回去了……

“殿下是还有什么计划吗?”几人皆有些不解。

“宁次回恢复记忆还差一个契机,年后北胡国必有异动,我们无需心急。”连雪淮蹙眉,顿了顿,

叹息道:“宁次回身份特殊,宁老将军与他有养育之恩,这些年在云洲,他一心守护北疆,忠君为国。一朝恢复记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接受的。”

连雪淮无意识轻扣桌案,最大的症结也在于此。

一边是多年忠君为国、养育之恩加身的云洲,一边是病重在床的亲身父亲,若他记起从前,崇明帝所做的那些事,母亲已经不再,多出来的妹妹……

自古忠孝难以两全,可宁次回面对的不光是忠孝,还有夺母之仇。

“再等等吧。”

***

与此同时,北胡质子府。灯火通明,一夜未歇。

后院那座偏僻的阁楼上,段珩斜坐在榻上,慢条斯理把玩手里的青瓷茶杯,听到有人进来,也不起身,语气淡淡地道:

“王姐,父王说你拿到的京畿防布图不完整,少了一部分。”

段惊鸿没什么反应,径自在对面坐下,倒了一杯茶,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冷漠,

“京畿防布图我分了一半给南渊世子。”

“连雪淮?”段珩坐直了身体,乌黑的眸子暗沉沉的。

段惊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父王送我代你来云洲为质那天,就没打算让我回去。我本想这几年在云洲纵情享乐过完算了,等到开战从容就死。”

段惊鸿叹了一口气,无所谓地道:“可能是我享受惯了,死到临头又舍不得了,所以就想些自救的办法,我一眼就选中了连雪淮,可惜,他似乎不需要。”

“王姐倒是想得开呢。”段珩斜睨她一眼。

段惊鸿盯着段珩那张脸,轮廓分明的五官,与大多数云洲人不一样,但是在北胡,这种深邃俊美的相貌却是血统高贵的标致。

“我出身卑贱,从来别无选择。当初云洲的镇北将军将父王的大军赶去暝山以北,便注定有人要来做质子,父王以我母亲要挟,训练我的言行举止,在秋明居整整一年,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忘了我是个女人了。”

段惊鸿所起那些往事,声音平静了无波澜,仿佛只是在说无关的人和事。

“无人知道,北胡国主最宠爱的小儿子,段珩,表字惊鸿。我又算得了什么呢,这几年在云洲,倒是过了几年奢侈日子,死?早晚罢了。”

段珩皱了皱眉,最终道:“王姐不必悲观。我此来云洲,父王并不知道,除了来探察,便是来见王姐。此番北胡以国内天灾为由,减少岁贡,云洲皇帝并未怀疑。实则百姓正齐心协力准备将暝山挖通,届时被北胡大军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云洲。最迟八月之期,王姐还有时间准备。”

“原来如此。并非什么献灵。”段惊鸿虽没想到,却也不吃惊,随口问了句:“那镇北将军宁次回虽在京城,但北疆若有异动,他定然即刻回去。”

段珩放下手里的茶盏,神色慎重,“我此次来云洲就是来探察此人,北胡大军要想进入云州,就必须除去宁次回,但昨晚在永和殿,我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段珩黑眸一转,带着几分兴味,“南渊昨晚献礼的角抵戏很有意思,我有预感,这和那位镇北将军有关。王姐,我们的时机到了,南渊这次说不定会帮我们一个大忙。”

段惊鸿不理解他说的大忙,一时沉默不语。

段珩此时却换上一副温柔笑意,他以手支颐,话语中带着势在必得:“等北胡大军攻入霍城,我便向云洲皇帝提一个要求。”

段惊鸿猛然抬头,心底泛上来不好的预感,“你要对云宴做什么?”

结果段珩眼中闪过气定神闲的恶劣,“我不做什么呀,我就是欠她的钱还没还,不过,我把我的凤凰血玉给她了。”

“什么?!”段惊鸿倒是大吃一惊,“那是北胡王族定情之物,你怎会给她了?你……”

“我要她做我的世子妃。”

字字铿将,蓄谋已久。段惊鸿眼前发黑,来云洲为质三年,锦衣玉食自在无忧,美酒好友,年华如梦。八个月之后,这所有平静的表象最终要被打破,前路,一片荒芜。

风起云涌间,身不由已的人不知最终会被命运推向何处。

***

因为年末一场洗尘宴,质子府中各怀鬼胎,筹谋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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