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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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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御很惊讶,惊讶完又不免觉得好笑。

他和阎霈差了整整八岁,到现在,又认识了整整八年,往日里别说叫他哥了,就是连名字都没喊过几回。他以前还会想着,一定要让阎霈叫哥,但阎霈怎么也不肯,慢慢地,他也就放弃了。结果今天,阎霈竟然自己乖乖叫哥了,就是叫得莫名其妙,怪搞笑的。

谢景御从这声“哥”里缓过神来,刚想调侃一句,阎霈又改口,喊他:“小御。”

谢景御有点蒙:“不,你……”

可他“你”不下去,只搁在心里问:你怎么突然这样喊我?你是不是在学菲奥娜?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谢景御摇头,自己可真敢想,阎霈随便叫两声而已,用得着这么给他加戏么。自己也是,别到时候搞得谁谁都不自在,亏得很。

可阎霈确实是在学菲奥娜,他不喜欢谢景御和菲奥娜走得那么近,也不喜欢谢景御用那种不正经的语气和菲奥娜讲话。可谢景御总是这样,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谢景御眼里只有他,不正经的样子也只有他可以看。

他突发奇想地学菲奥娜,看谢景御又是惊讶又是开心,自己的胸腔也鼓鼓胀胀地发热。他又叫了声,这次谢景御却愣住了,话讲到一半,眼睛似乎还聚焦在他这儿,心里想的却不一定是他。

阎霈伏在谢景御身上,把他的手抓到头顶,没轻没重地在光裸的雪地上开垦起来。管他痒也好,疼也罢,只要能让这人的心思在自己身上,就是死,他们也可以一起。

“谢景御,谢景御,”阎霈一遍又一遍地叫这个名字,随心所欲地叫,狠厉的、冷漠的、兴奋的、缱绻的,也会温柔地叫,“谢景御。”

那声像是广袤沉静的深夜里海面上的月亮倒影,微波粼粼,寂静温柔。在看不见的海底,火山掩埋真实,无时无刻不想吞噬天上的月亮。

谢景御终于回过神来,他被撩拨得眉飞色舞,心痒痒:“想就靠叫名字把我叫射?哼,做——”

话说到一半,阎霈把他翻了个面,压在他背上打断道:“你信我,我也永远信你。”依旧是他惯用的肯定句,没有前因后果,只有公平交换。

阎霈的呼吸落在谢景御的耳畔,像无数气泡,热热的,又配合着心跳一个一个破掉,便像是在打令人悸动的鼓。

谢景御屈起膝盖,臀部顶到了硬处,他便转过头,边和阎霈交换唾液,边哄道:“做吧。”

他用两个字谱成一首摇篮曲,哄自己和阎霈入梦,酣畅淋漓。

雪停,云散。

半轮橘红的太阳吊在西边天空,霞光万丈,每一粒雪都似得到了恩赐,褪去银装,裹上橙色。由此外面的世界焕然一新,像自个儿过起了圣诞节,在六月提前享用十二月的奇迹。

*

这间简到极致的屋子朝南,但只有一扇北窗,窗外又是一栋比它高上好几层的大楼,把可能漏进来的自然光全牢牢地挡住。好在屋小,靠一盏吊灯也够照亮了。

屋里只有一张深灰的法兰绒毯可以盖,阎霈就拿它把谢景御裹了个严实,从脖子到脚底板全捂住。他自己则侧躺着,从背后抱紧谢景御,腿也死死地缠上去,像个赤身裸体的八爪暖炉。

尽管知道“八爪暖炉”耐用,谢景御还是挣出一只手,从床脚零散的衣物里把他的风衣捞上来,搭在阎霈的腰上。

阎霈还在“睡”,毫无感觉地随谢景御捣腾。

谢景御也懒得把手塞回去了,就折过来垫在脑袋下面,虚着眼看向玻璃窗户,看黑色万花筒似的看,越看越沉迷,连阎霈醒了都没发觉。

等谢景御反应过来了,小崽子都已经顶了他三四下,越顶越用力,隔着毯子就想顶进来一样“啧。”——这精力,牲口吧。

谢景御不往前躲,那没用,反而会让阎霈得寸进尺。所以他反往后顶了回去,出其不意,而且不能对着下面,不然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再乱顶就下去。”谢景御听着阎霈的吸气声,又对着屁股下的腹肌一顶,那里的肌肉沟沟壑壑的,硬邦邦地贴着他。

阎霈不由自主地憋气,瞬间老实听话下来,也不乱顶了,往后撤了点,离开那两团会攻击的软肉。但腿照样缠着,手也横在谢景御胸前,同时把头埋在他的后颈蹭了蹭。

“你一定属狗。”谢景御用脑袋枕着的手抓了一把阎霈的头发,面无表情地说,“可能还是‘颜狗’。”

“嗯?”可惜阎霈听不懂,毕竟这个冷笑话对于地球上的大部分人来说,太新潮了。

谢景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他又很喜欢这个说漏嘴得来的外号,于是一本正经地跟阎霈解释:“你姓阎,又属狗,合起来就是阎狗。”且希望阎霈能接受并配合他,“以后叫你阎狗,记得给汪我两声。”

“阎狗。”

“……”

“那汪一声,阎狗。”

“……”

“好的,我就当你默认了。”

谢景御耸了下肩,哪知恰好顶到阎霈的鼻子,他连忙回头。然后就看见阎霈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像两颗遗落的宝石,苍白的灯光一打,似有水波流转,又似有光折射。

谢景御一时无法分辨,那到底是因为刚醒而有的蒙眬,还是受了委屈的懵懂,但好像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无法坦然直视。

谢景御咳了两声,挪开视线后起身,“玩够了吧,那就起来工作。”他表现得有一丝慌乱,背脊弯出破绽百出却不失力与美的弧度,发尾堪及肩膀,零零碎碎地遮着脖颈上的痕迹。

那些痕迹一路往下延伸,不多,却囊括了每一处要害——包括他的两个腰窝——它们深浅不一,但所彰显的只有将人紧紧攒住的意愿。

阎霈不紧不慢地从背后抱了上去,以他最小心的姿态拥他所有,护他所爱,诉他所愿。

“御哥,要永远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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