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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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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徐长卿一无所知。

教主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当时只一心准备迎亲,履行娶妻生子的任务,孩子成长后,或许能下山四处游历,再奢侈一些,或许能回一次雪山。

第一个愿望竟由徐长卿帮他实现,以逃亡的形式。

教主借着屋顶漏下的月光,端详徐长卿,他睡得极沉,眼睫毛顺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颤抖,在教主身体恢复前,徐长卿从未踏实休息过。

徐长卿虽自称倾慕他,却没有逢迎讨好,还质问他是否想从教主的责任中逃跑。

不能说不曾考虑过。

教主阖眼歇息,挥去脑中诸多想法,为明日积攒体力。

半夜教主起身,见其他人仍在梦乡,便起身外出解手。因担心熟睡的徐长卿,他折返极快,却在废庙门前被人拦下。

男人手握一根柴禾守在门前,见他回来,用干瘦的手臂抡起木棍,朝他挥下。

虽然经脉中没有丝毫内力,但教主的反应仍比逃兵要快,他后退半步躲开木柴,朝庙内望去。

在昏黑中,传来徐长卿的哀求声:“别碰我!相公!相公救我!别碰我!”

男人听了,趁机要挟道:“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你俩都没命了!”

这三人竟一直存着歹意,趁自己离开片刻,就对他熟睡的“娘子”下手,教主想起昨夜四人促膝长谈的情景,对比现状,只觉恶心。

男人又虚张声势地挥舞木柴:“快交出来!”

一只雪白的手臂从黑暗中伸出,指缝间夹着一片柳叶大小的刀片,割开男人的喉咙。

血液喷溅在泥地上,浇灌满地杂草,男人“啊啊”地叫唤两声,扔开木柴,试图用手掌捂住自己的伤口。他至死都没意识到,他身后的同伙何时失去动静。

徐长卿将男人推开,就像推开一个鼓鼓囊囊的老口袋般,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他的衣服刚被扯开,微弱的月光下,徐长卿一直遮掩在衣物下的伤痕,清晰可辩。

有烫伤,有割伤,甚至有圆形的穿刺伤口,或新或旧,散乱地遍布在徐长卿的胸膛、腹部、甚至小腹上。

徐长卿发觉教主的视线,有些害羞地拢了拢衣服:“出来得急,没整好衣服。”

草叶上的血液缓缓滴落。

教主一时找不回自己的言语。

徐长卿见教主没有受伤,便走回废庙内。原先意图侵犯“农妇”的两人,正皮肤发青地倒在地上,他们从流出唾液的口中艰难地汲取空气,用手指在地面上刮挠,留下星点血迹。徐长卿低头打量,随后用柳叶刀帮他们解脱。

血腥味于废弃的道庙内弥漫,腐朽的神像无法渡人向善。

教主看着徐长卿用尸体的衣角擦拭刀上的血迹,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把他们都杀了。”

徐长卿捡起教主的外衣,掸去上面的灰:“对。”

教主有些苦涩地问:“有必要吗。”他也恨三人的低劣行径,却不愿他们被徐长卿随意了结性命。

这令他想起林培月。

徐长卿顿了顿:“如果他们没扯开我衣服,发现我是男的,那倒是没必要,谁叫他们这么急色呢……我开玩笑的,”见教主脸色不对,徐长卿马上正色道,“我武功很差,男扮女装过于显眼,我们不能冒险暴露行踪,我怕死。”

徐长卿将外衣递给教主,教主迟缓地伸手接过。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徐长卿自称贪生怕死,那些伤痕却诉说着,他曾多少次在死亡边缘徘徊。

见教主动作僵硬,徐长卿上前,帮他穿上外衣。据闻即使凶残如左护法,也极少当教主的面杀人。教主仍旧慈悲又心软,毫无魔头的架势,着实令徐长卿唏嘘不已。

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嘴,每每看见教主这副模样,他都在倾慕之余,心生怨怼。

他也知道这些人罪不至死,但总有人要弄脏双手。

因教主不想弄脏自己,所以他现在可是脏得很那。

徐长卿抓着教主衣领,在他耳边低语道:“你不要想着离开魔教,你逃跑的话,我可是会被左右护法打死的。”

教主凝神,对上徐长卿的视线:“我不会逃跑,我会做我该做的事情,与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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