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他的指甲长的又长又尖，平时都时缩起来的，就这么会儿功夫，竟然全长了出来。

风念看了看另一只纹丝未变持着念珠的手，忽然觉得二甘只是契机，收了二甘，他暂时便不会再收第二只妖。可见，这北海已经有人将他的底摸透了。

……

师无咎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鲛人，鲛人有男有女，都鲜血淋漓满身血诟地倒在甲板上奄奄一息。

若仲故说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话，那他说他曾无意中听到有修道者说是为了鲛人内丹而来的话，没准就是真的了。

“你是什么人！”

船上鱼贯钻出一票修道者，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残破不堪，各个眼眶深陷，似是才经过一番打斗，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师无咎未了解情况，也不想招惹到他们，只是作揖报明身份。

他们互看一眼，露出个不明的笑容：“哦？新来的。”

站在甲板上形象的稍微好点的修道者丢出一张破渔网给师无咎：“新来的，你运气好，今天到你去海上打猎。”

师无咎闪身避过那张沾着血的残破渔网，不明白他说的打猎是指什么，却也没反驳。

几人却大笑了起来，各个都笑得不怀好意。

“喂，新来的，别不识时务，这是老大在给你表现的机会。”一个脸上缠了个眼罩的男子说道。

“就是就是，来了这里就别想出去了，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待了多久吗？”这回说话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布衣男子，长了张奸诈狡猾脸，一看便知修的不是什么正经路数。

师无咎看着他没有说话。

“五百年。”那人伸出五个手指，自问自答：“我在这待五百年了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们老大在这儿被困了多少年吗？说出来吓死你哈哈哈哈……”

那个被拍了肩的老大，推开瘦子，扯了扯嘴角，没有理那瘦子发疯：“像你这么年轻的后生落到了这儿，看着是个名门正道，结果不还是要和我们一样。”

师无咎一惊，距离他收到消息，也不过三月有余，算上仲故他们说的时间，不过两三年，哪来的五百年？

“老大说让你去，你没听见，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晚一些你去了就回不来了。”那个眼罩男说。

师无咎决定先看看试试能不能套出些话来，便道：“那总该告诉我要去做什么吧？”

那眼罩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其余几人纷纷走回船仓，似乎对师无咎没了兴趣。仔细看看，他们手中其实都拿着能将人一击毙命的家伙，许是师无咎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们没有感受到威胁，便放松了警惕。

眼罩男手中拿着一个皮鞭，指了指一甲板的鲛人：“看到没。”

“每天至少捕一条回来，”他看师无咎还是没什么反应，眼里冷冰冰地，他用皮鞭一指师无咎，“操，你要再这么看着我，我现在就把你扔海里喂鱼！”

师无咎挑眉，微微收敛了些，垂下眼，他倒想听听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眼罩男还在骂骂咧咧：“你以为你们修道者就了不起？老子最看不得的就是你们目中无人的样子，但凡落到这里的，便要守这里的规矩。少摆架子，我们这里不是让你们臭显摆的地方。我告诉你，你在外面所学的术法、灵术，在这里屁都不是。你要想活命，就给我乖乖听话，在这儿待上几百年，如果能活到那个时候，自然会有像你这样的新人来。”

眼罩男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半句没说到点上，就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师无咎垂着头，想着此时的风念出去了吗？若真是有大能布了阵，他会不会也被拉到这里来？

见师无咎半天没有反应，眼罩男不耐烦地扬手用鞭子从师无咎打了过去：“喂喂！老子跟你说话呢！”

师无咎一把抓住甩过来的鞭子，轻声叹了口气：“你是说这里灵力都不能用？”

眼罩男道：“是又如何？就算你现在还有灵力，但用不了多久，你的灵力便会消失殆尽，你在这里便只能任我们宰割，我奉劝你还是早些认命的好。”

“我从来不信命。”师无咎甩开鞭子，抬起眼，“你们就没想过，我会趁着还有灵力的时候将你通通宰了吗？”

那个老大“呵”了一声：“我们也曾是各大门派来的弟子，知道你们门规不许随意杀人。你是想被逐出师门吗？我们也不是要你的命，只是让你做些事，好保命罢了。”

眼罩男看了老大一眼，很是不服：“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你一个。”

“你们是不必怕，”师无咎凝水为剑，指着眼罩男，“既然灵力会消失，那么剑呢？”

有剑在手的师无咎气质大变，剑修的戾气很快席卷了其他人，本来都钻入船仓的人再次出来，如临大敌地盯着他。

那老大笑：“一把水剑，你还想维持多久？”

师无咎握剑的手猛地一甩，被海水包裹着的剑露出锋利的剑刃，将抛向空中的海水劈为两半，带起的罡风将海水搅的翻起大浪，几欲将他们的船掀翻。

“怎么可能？！”

“竟真是剑修！”

海浪声与周围喧哗声混杂成一片。

“这年头修剑的可是重新泛滥了？”

师无咎还是不答，只是反问他们：“现在可以说了？”

老大道了声有趣，往后一靠：“说说你想知道什么？”

师无咎环顾了四周，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这些鲛人都是你们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