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师无咎隐约感觉不对，不过也没去纠正他。

“其他人呢？”仲故出声道。

孙华的脸色立刻变了：“什么其他人，这里就我们几个。”

“我知道的就不下万人，你说就你们这点人？”

师无咎看不到仲故，听他的语气，应该还有很多人，而且还不止他在万人坑底看到的那些。他没有插话，安静听他们说着。

“你知道的，呵，你从哪知道……的万人……”他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视线缓缓转向他们老大。

那老大干脆闭上眼，隔离了他的视线，师无咎将他单独拎出来：“解释一下？”

“我怕我说的话你不敢信。”他叫茅星渊，所学的是茅家道法，但如今是一星半点都看不出了。

“没有人会在这个地方活上千年，”仲故道，“你们是靠什么活下来的，那些死而不僵的尸体吗？”

师无咎没有仲故了解的多，见他又开口询问，便悄悄退后，好让两人对上。

茅星渊眯起眼打量他：“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为什么会知道，当然是我亲自去过。”仲故毫无顾忌地说出真相，他曾想会会这个人，却几次都没遇上。他能待在那个地方的时间有限，故而只能守在北海。

“你居然能出去，那个人果然是你！”茅星渊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面目狰狞挣扎道，“你害我们失去了拥有的一切，你该死！你该死！”

“醒醒吧，你所谓拥有的都是幻象，再这么下去你们与幻象迟早融为一体。”

茅星渊低下头，声音低沉下去：“幻象又如何，总比现在不人不鬼的活着好。”

仲故沉着脸：“你知道你在这里的一切经历都是假的，但你还是执意要留在这里？是想要与所有被拉入幻境的人一起陪你同归于尽么？”

“没有人是无辜的，包括我。”茅星渊再抬起头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能让你们死的无知无觉，保证不会有任何痛苦。”

绳索是师无咎在渔船内找的，结不结实茅星渊比他清楚，挣脱只是时间问题。师无咎已经收起了剑，手里空无一物，唯一剩下的只有黄符，这场地估摸着还起不到什么作用。

所以在茅星渊挣脱时，师无咎毫不犹豫地抄起块甲板干脆利落地拍在他脑门上。一招出奇制胜，茅星渊带着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一起倒在地上。

晏羽黎嘴角抽了抽，这也太草率了吧。

师无咎道：“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这两人废话起来没完，师无咎曾在一次任务，几人没完没了的废话之中错过了出手的最佳时机，险些就此将丧命。故而，他一看这架势，就难免联想到之前的事，不如先打晕了带出去。

晏羽黎：“也好，无咎，你找到出路了吗？”

师无咎摇头：“此处地型比北海还要复杂，这附近没发现什么出口。”

唯一的突破口只有眼前这个昏迷了的人，听他们对话，他显然不是被卷入这儿的，而是自愿留下的。师无咎却不会去问他，正如他所说，他就算说的是真话，他也不会信。没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而茅星渊已经比疯子还要疯了。

师无咎将茅星渊重新捆好：“我会找别的路，三师叔，这事不简单，我想再查一查。”

晏羽黎不可置否：“你当心些，早些出来，别又跟上回一样……”她说到这两人都顿了下，晏羽黎有些心虚，师无咎则是一脸不明。

银铃“叮”的响了一声，寻香炉跌落下来，烟雾散去，再也没了说话之人的身影。

仲故在茅星渊被打晕之后就没再开口，段俊吐地面无人色，四周一切平静，怎么都不像是有威胁的。银铃响了那么一声便销声匿迹了，晏羽黎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但距上一次遇袭，已经过了三十多年，那一次她丢了半条命，用丹药灵泉温养了近三十年才好转。

伤的太重，导致她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便只能被派来监督小辈。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地方，竟还能遇到如此大妖。

另外两人还没意识到事态严峻，装深沉的装深沉，该孕吐的孕吐。

晏羽黎不想惊动他们，银铃示警从没出错过，她能做的就是装作浑然不觉地想办法避开它。

“段俊，你吐完没。”

“完了完了。”段俊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没见过那些，难受的慌。

晏羽黎收起寻香炉，若无其事道：“你把仲故看好，我们走。”

段俊应了一声：“去哪啊？”

“找风念，这猫儿不知跑哪去了，找不到他，师无咎回来该着急了。”

段俊：“……”

他能说不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