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上）（2/2）

裴弛也跟着他停下，但不敢看他。

这回他没有错过，将裴弛红透的耳根看得一清二楚。他凑过去，偏着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好意思什么？”

裴弛的耳朵更红了，“没有……”

贺璟也不笑他，趁着他害羞的工夫，找点别的事和他讨价还价，“你要是不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咱们中午就一起吃个饭吧。”

裴弛抬头，一下子就撞上了贺璟的目光，把拒绝的话咽下去，“好。”

“成。”贺璟心情正好，把裴弛的手从他口袋里放出来，手搭上他的肩膀，用力一勾，将他拽了过来，两个人紧紧地贴着。笑道，“走吧，请你吃饭去。”

明明是一起吃个饭，非要被他说成请他吃饭。

明明才习惯了和他牵手，非要换个让他更不好意思的姿态。

他一边腹诽，一边偷偷看贺璟，发现他笑得比上午跑操时还厉害，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吃饭的时候也沉默着。

贺璟吃完后擦擦嘴巴，认真地开口，“裴弛啊，我有话想问你。”

裴弛还没吃完，筷子一下子就掉在了桌上，他下意识地觉得贺璟要说的话很重要。

贺璟还是像平常一样，替他把筷子捡起来放好，然后才开口，“你是gay，对吧？”

裴弛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即使这件事贺璟早就已经知道了，他还是觉得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有些难堪，犹豫着答，“……嗯。”

“你喜欢的是男人，对吧？”

“……对。”

贺璟不太敢看他，盯着碗里的汤汁盯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的声音不会发抖了，才接着问，“你既然喜欢男人的话，那……喜欢我，行不行？”

裴弛没说话，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唐突，不应该问的，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场合问的。

不应该把话说得那么随便，也不应该把问题抛给裴弛。

真是笨嘴拙舌，连表白都不会。

贺璟把筷子放回碗上，强装镇定，“算了，当我没……”

还没等贺璟说完，裴弛就抬起了头，说，“行。”

“什么？”贺璟怀疑自己的耳朵。

换来裴弛更小的一声，“行。”

贺璟听得清清楚楚，哪怕只有一个字，也能准确无误地砸在他心尖上。

麻麻的，带着一点轻微的疼，蔓延开来。

他把筷子重新塞回裴弛手里，看裴弛比每一次都要更红的耳根，想，原来他的皮肤也不是一直都那么白啊，红起来，也很好看。

贺璟哄着他，“快吃饭吧，男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