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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一样吗?那时候你是大美人,我抱着高兴,现在你……裘天霜皱眉厌弃地看了看狄靖宇的模样,当年的宛然秀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完全蜕变为了成年男子英伟刚毅,看着就倒胃口,只能闭上眼叹气:“好好好,我让金蝉看,你放我下来。”
狄靖宇低头看了裘天霜的脸半晌,继续往外走:“当我头一天认识你么?不行。”
确实不是头一天认识,他说话跟放屁似的,从出来就不当一回事,狄靖宇好歹也当了这么久的枕边人,倒是清楚得很。
又好在狄靖宇知道裘天霜这人死要面子,脚下倒是一阵风,纵然别人想看,也看不见的。
狄靖宇的房间依然是当年模样,裘天霜一时有些恍然,狄靖宇方放下他,就又摸出那胭脂盒子来把玩,眼里深情款款,看得裘天霜嘴角有些抽。
“哎,当初你送我胭脂,我还气得把它扔进了湖里……害得你在里头摸了一天,受了风寒。”
那是因为我太想看你涂脂抹粉的样子,自然得好好哄一哄了。裘天霜木然地看着头顶的帐幔,无言以对。
“后来我爹逼我们分开,我多次传信于你,你都毫无回应,我又听闻你已与你的右使两情相悦,心中恼恨,便将这东西还你了,其实……我一直很舍不得,我也忘不了你,天霜。”说着,狄靖宇伸手拢了拢裘天霜有些散乱的鬓发,“原来,你一直是记着我的……我明知你的脾气,却还是如此逼迫你,中毒死了也活该,却不料你还是念着我,早就叫人准备了解药……这盒子你也还一直留着。”
“我忘不了那时候的你。”想起当时身着女子装束,被脂粉珠花装饰得艳光四射的狄靖宇被压倒在床榻间时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娇艳模样,裘天霜也有些入神,心中顿时有些酸楚,那样一个雌雄莫变的绝色人儿,就这般彻底消失在了时光中。
再看眼前而今棱角分明的男子,心中悲愤难以言说,竟然眼眶也湿润了。
两人相顾无言,各怀心思,却都一样的悲伤。
这时候金蝉来了。
裘天霜立刻闭起眼来,装作已经入睡。
他怕的不是金蝉,怕的只是那个可怕的结果。
狄靖宇也知裘天霜不悦,对着金蝉挑了挑眉梢,退到了一边。
金蝉哆哆嗦嗦凑过来,刚碰了裘天霜手腕一下,见他抽搐,忙收回手要跑。
“你怕什么,他被我点了穴,就算你要杀他他也不会反抗。”狄靖宇安慰金蝉。
这话落在狄靖宇耳朵里却变了味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若要害我,我岂不是凶多吉少?
再想起萧华的一番作为,心中顿时凉了个通透。
难怪那家伙一直要讨好惊鸿楼,如今他把自己这教主送给了狄靖宇,天一教不就成了他的囊中物了吗?
好哇萧华,原来你竟是打的这番主意,真是小看你了!
忙着咬牙切齿,也没察觉金蝉把脉都摸了个遍。
金蝉也不知摸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左手摸了右手摸,正手摸了反手摸,摸得裘天霜狄靖宇双双面色难看了,才停了手。
“教主似乎是行功走岔了气,稍作调息引气归元即可。”最后,他沉着脸道。
裘天霜瞪着金蝉,总觉得那家伙在偷笑,恨不得立刻撕了他,却还是忍住问:“就……这样?没别的?”
金蝉顿时面色发白,哆嗦着嘴唇不敢说话。
裘天霜悬着的心几乎堵住了嗓门,别说问话,连气也出不了了,只愣愣看着金蝉。
金蝉却迟疑地思索片刻,又转眼看向狄靖宇。
狄靖宇努努嘴,又伸手拢起裘天霜散开的领口:“没事,都是自己人,你尽管说,别怕。”
“呃……”金蝉痛苦地挣扎了片刻,终于从袖口里掏出一瓶药来。
“这药能治好我?”裘天霜眼睛瞪得牛一般大,只盼金蝉能看懂他的眼色,别把隐疾说出来,只开药就好。
金蝉对着这药也是一脸愤恨:“这是萧右使经常用的药。”
“什么?”裘天霜莫名其妙,“莫非萧华也……”险些把“不举”二字说了出来,他慌忙闭嘴。
金蝉点头,回瞪裘天霜:“教主你如今知道右使有多不易了吧?”
原来萧华竟然也有这毛病?他怎么不曾发现?难怪他频繁试探于我,原来是……这么说来,莫非我会如此这般,不是因为练功,而是教里的风水出了问题吗?我可一定得好好查一查,裘天霜心下动容,埋头苦思是否教中进了内鬼,偷偷作下些见不得人勾当,却不想狄靖宇竟的手竟然已经摸到了他的腰带上。
“你要做什么?”陡然惊醒,裘天霜吼起来。
狄靖宇心疼地皱起眉头,手下却一把扯下了裘天霜的裤子:“那处受伤是很麻烦的,我帮你上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