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互击（2/2）

「约翰想不过去的原因，他的父母应该要明白，但他们没有——这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

崔佛用很轻的声音说话，让人联想到枕头里的羽毛，柔软而轻盈。

「他的死，绝对是为了让这件事情落幕。你也该应他的遗愿，将这让人悲伤后悔的事放下。」

莱斯理觉得呼吸渐渐顺畅，不确定地注视着好友，迟疑地上前，拥抱住这位金发暖活的男孩。

「崔佛…，虽然我还是无法忘怀这件事情，但你让我感觉好多了。邓不利多教授曾告诉我，约翰再恨我，都有其他的方式表达他的愤怒，而他选择错误了方式，那么他也有了罪孽。」

他拉开彼此的距离，额靠着额头，感受对方急促的呼吸，「但他会死，仍是因为我没有原谅他。」

崔佛明白，这不是那么容易放下，但至少这位俊秀的少年不再濒临崩溃边缘，还有时间去慢慢淡忘伤痛。他们两人的友情，不会因此而消逝。

不久前莱斯理还有段时间忘了这回事，但这仍是存在的。

他得转移注意力，这样的悲伤不利于学习，好不容易斯内普教授才愿意教导他，这一次不能再因为小事情而搞砸。

「身为青少年，如何快乐？」艾伦听见这问题，反应敏感而受辱地红了脸庞，「我看起来很快乐吗？你怎么还没有死？」

「冷静点，就问问意见而已。我最近有太多烦恼与压力，想要纾压一下。」莱斯理瞪了眼坐在一旁艾伦的室友，那可怜的男孩就只能赶紧离开，让这间寝室留于两人独处。

「你就是书读太多，读到头壳破了，变成白痴。」艾伦站起身。原本莱斯理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只是去床边翻柜子上的书，「让你看，我室友送给我的——很恶心，所以很舒压。」

接过了用麻布包裹住的书本，莱斯理疑惑地放置在腿上，掀开来看——他立刻捂住鼻子，担心忽然地充血会火气过大，「该死，你刚刚给它的评价是什么？」

「恶心，所以纾压。」艾伦瞅了眼杂志封面上赤＼裸的女巫，正在画面中搔首弄姿，「我对女生实在没什么好感。她们接近我，都是为了我哥。约翰出事情后，她们也未曾关心我的感受——她们怎么没一起去呢？」

「你这样是仇女，不太优喔。」莱斯理没有将目光移开画面，他用袍子稍微擦拭掌心后，才开始翻阅，「哦…梅林——我跟你借回去看如何？」

「如何去死？这是我的珍藏，仅此一本。」艾伦的瞪视表露了拒绝之意，「要，就自己去买。」

「你不借我，我就在这边弄了。」琥珀色的眼珠子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但这招显然不似对于崔佛的好用，艾伦·布鲁诺简直是毫不在乎，「弄啊，我又没差。」

这下子换莱斯理尴尬了，自从他决定成为同性恋，和男生过于坦诚相见或是亲密接触，都令他不自在。于是他退却了，「啧，你真是狠心。那借我厕所可以吧？」

「你不敢给我看？」艾伦环胸，他的言行举止总是不怀好意，「都是男生，胆子大点好吗？」

这把莱斯理逼到绝境了，「你太可怕。还给你吧，我再自己想办法。」

艾伦将杂志从对方手中抽回来，用麻布重新包裹好，「早就告诉你，这是我的珍藏，不外借的。让你瞧一眼，你就要感谢梅林。」

「不然我问问其他同学？」莱斯理询问意见。

「你当斯莱特林的学生干什么用的？大家都是贵族世家的子弟，你这样问有够没礼貌。」艾伦又生气了，似乎学院的名声对他来说很重要，「你很熟悉的人问一问就好，不要给我到处乱问。听见了没，泥巴种！」

莱斯理翻了大白眼，「不要那么生气，好吗？听你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到处公开询问的，可？」

艾伦没有回应，但是那盛怒的模样似乎平静下来了，「总之，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摸索』，你不要有习惯到处询问别人，这样一点也不独立。」

俊秀的少年接受了这段训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他不应该总是找人问话。

晚上的桃金娘的厕所小天地，他瞅了手表一眼，确定时间接近后，他才把目光放到门口。

要独立改天再说吧，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研究讨论的，而相当适合的人选就是——

「我看到你的信了，这真的让我太讶异！」

乔治一脸满足地进门，他将破旧补丁的背包扔入莱斯理的怀里，「好好看看，这些是从我们父亲那得来的宝贝，有女巫们的和麻瓜的——会动跟不会动的区别而已——还有显然不是我爸的最爱——完全没有拆封、全新的——棍棒互击！」

弗雷德简直笑翻了，「最精湛的叙述！」

「棍棒互击？」莱斯理对于这方面绝对的百分百无知，他赶紧扯开拉链，将一本本的杂志掏出，「这真是太棒了，你们是收藏家！」

「用油纸包着是很特别的东西。」乔治说道，「我不建议你在这里拆封，毕竟首次尝试就一对二，恐怕吃不消——太刺激了。」

弗雷德注意到坐在地上的俊秀男子满脸疑惑的表情，「嘿，你该不会真的听不懂吧？」

「我完全不想听。」莱斯理牴触有关自己身体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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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棒互击」用闽南语讲是好笑的，却不是友善的词汇。

像是现在很流行地狱笑话，但离开地狱后，这种话就很没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