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老太婆皱着眉头看了看杨柳，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忽然想起当初将他从杨家沟啦来时，根本没来得及带她的衣物。老太婆走出门去，将自己旧年的棉袄拿过来给杨柳，杨柳快手快脚的，穿好棉袄。老太婆一棍子抽到杨柳背上，杨柳哇哇大叫出了门，老太婆随手扔给她一大堆衣服，叫她去河边儿洗衣。
杨柳端着个硕大的木盆，活像一根细细竹签子上面穿了个硕大的冰糖葫芦，怎么看怎么怪异。她打小儿营养就不好，快十四了才来葵水，看起来都瘦弱得很。杨柳试着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
她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眉不画而浓。而且杨柳最大的特点是一双狐狸眼，眼角斜飞，那眼含热泪似怨非怨看人的眼波，仿若大夏天从深井里打出一桶的冰凉的井水，能从头给人浇个透心儿凉舒爽不已。身体瘦弱，即便是穿上厚重的棉袄，依然能将掐出一截儿细细的腰肢，看起来弱风扶柳，让人有一种想要上前扶她一把的冲动。
杨柳端着大木盆来到河边儿后头跟着王有为他娘王氏。王氏手中拿着个棍子，杨柳走的慢几步，她就一棍子抽在杨柳的背上。
走到河边儿有好些个妇人都在河边儿洗衣服，大家看到杨柳都在悄悄地议论这个新来的还未曾及笄的小媳妇。有的人为他惋惜，有的人因她的美貌而妒忌，还有人觉得那是别人家的事儿和自己无关。
冬天的棉袄都是中长款，不论男女，那棉袄穿上整个盖到了大腿膝盖处，下头穿一件棉裤和棉鞋，冬天就能保证温暖。有的人家一人只有一件棉袄，一个冬天也就洗一次。
每洗一次那都是自家的老爷们儿和媳妇儿一块儿去洗，因为那棉袄沾上水，厚重无比，凭着媳妇儿一个人不可能洗的动。
可是杨柳没那么好运，她一个人费力的将棉袄打上水，然后抹上角子。搓成泡泡一点儿点儿，搓着棉袄上面的脏污。冷不防后头一棍子抽在背上，抽的她起身嗷嗷大叫，差点儿踩到水里去。
附近几个妇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洗衣服，大家可不觉得王世这样做有什么错，她本就是王家买来的媳妇儿跟她们这些聘来的媳妇自然不同，他们这些聘来的妇人尚且受着婆婆的气，更何况买来的媳妇。
王氏又一棍子抽在杨柳的背上，杨柳疼的熬熬叫，只能在那里跺脚。
王氏一手叉腰，一边骂道“嚎什么？嚎鬼呐。那角子不要钱买呀，你抹一点儿就行了，抹那么多干甚？一件棉衣你抹那么多的角子，你个败家的婆娘”。
杨柳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她哪有抹多？，她就抹了几下好吧，难不成洗衣服不用角子？
“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赶紧给老娘洗衣服，洗不完中午不许吃饭”。
杨柳一共洗了两件棉袄，三条棉裤。还有两双棉鞋。这还不算好几件中衣，一个人费劲地将衣服拧干，大半天过去了，老太婆骂骂咧咧，洗的这么慢，什么时候回去做饭？
衣服又多又厚，打湿了又重杨柳一个人端不动，那么大的木盆，只能费劲地将木盆顶在头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端回家。一件一件的晒，还没有歇着。老太婆又一棍子抽在背上，让她赶紧滚灶房里做饭钱。
杨柳急急忙忙的跑到灶房里去生的火熬粥，又拿出面粉将面粉调上水，调成稀面酱插上筷子不倒的状态。用去园子里摘了一个茄子，将茄子洗干净切成圆片。把那一口锅刷上有点上火，将茄子滚上面，用勺一个一个的往锅里面煎。等到那一面变了颜色，然后就用锅铲铲起来，翻个面继续煎，直到将面并煎成金黄色。然后用锅铲铲起来。又倒上油，将面饼回到锅里面撒上一些盐巴葱花儿，稍微翻炒一下，盛起来装好。
饭上了桌了杨柳却累的一身汗因为烧火的缘故脸上红呼呼的这时王有为在外地闲逛也回来了看到杨柳此时的状态，心头一惊，果然三十两银子花对了，瞧着小媳妇儿又白又嫩，吃起来味道肯定很好。他不禁想起杨柳在炕上时的样子，那皮肤白的跟鸡蛋壳似的。
那不过是三十岁找不到媳妇儿的老光棍眼里的女人罢了，实质上杨柳打小营养不良，天天风吹日晒的，下河洗衣，上山砍柴，回到家里做饭喂猪，什么活没做过。皮肤虽然白皙，容貌虽然姣好，但缺乏保养，离了鸡蛋白还远着呢。
两母子快速的吃完饭，最后锅里剩下的那点儿粥，还有两个面饼留给了杨柳。他们吃完杨柳才能吃饭。等到他们吃完饭，杨柳正打算吃饭，王有为一把拽起她，又往房间里边儿啦，后边儿王氏还在一边儿嚷嚷道，“猴儿急的伢子，大白天的折腾，碗还没洗呐，难道让老娘洗？折腾吧，折腾不出个孙子，老娘揍死你”。
回到房间让王有为折腾了一番以后，杨柳已经下不来床了。一早上她都在忙活。又没吃饭，这会儿饿的腰酸背痛，又被这样折腾。杨柳禁不住在被窝儿里抹起了泪。
王有为提上裤子在身上东翻西翻翻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一把将杨柳拽起来，搂着她肩膀哄道“好啦好啦，你也莫哭，爷怎么会亏待你呢，瞧瞧，这是爷，今儿专门给你选的首饰”。
杨柳盯着手是看了一眼，心道，呸！里头就一只银戒指，还有一对银耳环。可真真是大方啊。这是别人家聘媳妇儿，一对银镯子一对银簪子再将一对银耳环，少不得二三两。也就是他这不值钱的买来的媳妇儿才用银耳环和银戒指打发。
其实王有为家也算得上是几个村儿上乘的了，他爷爷当过兵，有些银钱，他爹也是个能干的。两代人加起来才攒了这么些家底儿，恐怕都要被他这么个祸害挥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