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情动2(2/2)
昭之眼睛一直都睁不开,然后感觉又模糊起来,又陷入沉沉的梦里。
昭之再次清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往她嘴里一点点倒水,那水清甜可口,可还没喝够就拿走了。昭之一急,喊道,“水,水!”
她感觉用了很大力气,其实声音还是很羸弱,万幸被人听到了,甘甜的水又凑到唇边。水喝够了,她能睁开眼睛了。
墨阳坐在床沿,一只手抚摸着她额角,红通通的一双眼,关切的看着她,平日英气十足的脸,消瘦了不少。昭之每次看到他那些真诚的关切,就像被什么推着走,完全脱离了她原本的自己。
“墨阳,你,”你怎么消瘦得这么厉害。
“昭之,总算是醒了。烧退了。”他清冽如泉的声音显得很是疲惫,看到她醒了,神色变得轻松许多。
“我回易和宫了吗?”她躺的床,这个房间,是易和宫里她的房间,一切都那么轻切。
“昭之,师兄对不起你,让你受这么大的折磨。”他沉痛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有懊恼和愧疚。
“师兄,你是如何救得我?那个人,你看到那个人了吗?”
孟琮沅,他没有找到她,而她却不知怎的回到易和宫,昏迷之前的一切又都涌上心头。
“什么人?二师兄说,在湖边找到你,怎么弄成这样,腿还断了?”
墨阳也是一头雾水,一脸疑惑的看她。
“我回来几天了?”墨阳着急想问她怎么伤的,可她却一心想知道,孟琮沅为什么没来找她。
后来喝了药,她躺下来,听墨阳慢慢给她说,拼凑了一下大概情况。因为祁山有贵客来访,于是师傅提前派师兄去找她,可是在芳汀苑等了一整天,不见她回来,才出去找她。那时,她气息羸弱躺在湖边,腿断了,还有多处伤痕,师兄一着急,直接把她带回来了。
可是孟琮沅呢,师兄去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失踪两天了。师兄去之前他就不在那里了,那他会不会在找她呢?
墨阳说,根本就没有那么个人,二师兄在那里呆了一整天,从头到尾就没这么个人。昭之急了,非要听二师兄怎么说,后来墨阳没办法,只得换师兄过来。她固执得非要拖着瘸腿回去看看,最后师兄被他弄的没法,只得带着她亲自跑一趟。
芳汀苑和她那天走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区别,无论是厨房,还是卧房,院子,全都收拾得干净整洁,仿佛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住在那里。只有,他修葺过的院子,篱笆,窗户,各种小东西证明过他的存在。
昭之打量得很仔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不管是那人曾经去找过她,还是那人老早就离开了,他都没流过只言片语,就好像,真的从未出现过。
他们天黑的时候才回来,金乌鸟早被带回来,师兄们开始对她的脑袋诊脉,最后,连她有点糊涂了。他们说得很有道理,像西屏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外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那人是如何进得去,更别说,他是如何出去的。会不会是她,烧糊涂了,脑子坏了?也可能,真的是狐狸精吧!
那天夜里,她又发烧了,昏昏沉沉的又在床上躺了好些天,这一圈折腾起来,师傅那里是再也瞒不住了。她只是在昏迷间从师兄嘴里知道,师傅也没说她什么,只是吩咐,好好养伤。
昭之看着师兄关切的神色,他原本白皙脸色都有些发青,有点内疚,抓着他的衣袖,声音微弱的说道。“师兄,你瘦了。”
师兄避开他的视线,沉痛道。“昭之,师兄这些年对你,照顾不周。”
他突然想起来,那时候她也才十来岁,一个小丫头,就那样丢在山上。那里有各种凶猛的动物,就算没有动物,她一个人上树下河找各种吃的,也是暗藏凶险,可她总是默默接受惩罚从不抱怨只言片语。所以谁也没意识到罚她一个人在山上,是多么凶险的一件事情。
祁山派到她师傅这一代,已经传承上百年,弟子学的是纵横捭阖,智谋权术,讲究确是独独一个观字。观之山河奔流,任之山河奔流。祁山派挑选弟子条件可说相当苛刻,入得祁山派学习也是极为辛苦的,是以能学成的弟子就更少了。当然,多数弟子学成后,遵循组训,观字决。要么归隐山林求知问道,要么没入凡世观沧海流转,无不活得自在安逸。历年来也有弟子入仕,无不名动天下。祁山派也收女弟子,这些女子可入仕,可经商,可行医,也都是洒脱恣意的。
由于各代掌门追求不同,也有专注问道不喜收徒弟的,所以祁山派历年收的弟子人数凋零。据说,当年到师傅的爹娘这一代祁山派就面临灭绝,能堪大任的就只有师傅这个半吊子徒弟,当时师傅不愿接受掌门之位,后来师傅的爹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许诺说如果他不愿意管可以再找人过来帮他分而治之。又匆忙给他收了几个师弟师妹,结果师傅的爹娘收他们进门以后又外出云游,将小师弟妹们丢给他,最后师弟妹们的学问也都是他亲手教的。
由于师傅专注道学不喜授业,门派的事情不乐意打理,便将祁山派分为三宗,明宗,禅宗,药宗。明宗由师傅掌管弟子学智谋权术,习布阵行兵。禅宗由二师叔带领专注天机人道的学问。药宗由三师叔掌管弟子修身养性,岐黄之术。所以到师傅自己收徒弟了,他常常说是要闭关,徒弟们是全扔给二师兄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