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十四）（2/2）

“这是自然。依我当时所见，那女子是往南方去的。但她之后有没有改变方向，亦或在哪里落脚，我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姑娘坦言相告。”捕快们拱手道谢，又问了其他问题，诸如见到女子时约莫是什么时辰，她的穿着打扮是什么，在得到季昙或肯定或迟疑不决的回答后，他们一一细心记下，方才离去。

而在他们离去后，季昙见佘朵负手而立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恭声道：“方才事态紧急，冒犯了大人还请见

谅。”

佘朵闻言不置可否，只是开口道：“是主仆。”

季昙一开始没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听到她接着说的话便恍悟过来了。

“是金兰……亦是良人？”

绕是这番话是季昙自己所说，但现下从佘朵嘴中用她再惯常不过的高傲语气念出来的时候，季昙还是忍不住微红了脸，再三道：“大人我知错了，请您原谅。”

佘朵冷笑。

而此刻季昙已经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她，只道：“大人若是气不过，我愿意接受惩罚。”

听她这样说，佘朵哼了一声，道：“你这么没用，被打一下就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给你惩罚？还不如叫你吃个教训。”

闻言，季昙喜忧参半地应下。

但接下来却轮到佘朵犯了难，毕竟皮肉之苦季昙受不得，口舌之惩自己又讲不来。既然如此的话……不如让自己从中受益？

想定主意，佘朵微微扬起下巴，道：“日后我们二人若意见起了分歧，当以我的意见为上。”

季昙：“……”这是教训？！这明明是叫她受死啊！

可以预见的，以佘朵的性格，恐怕日后这种时候会多如繁星。

但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万万是不能这样说的。

于是季昙面露难色道：“大人所言我不敢不从，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只是说的好听而已？”佘朵冷哼一声，打断季昙的话。

季昙讪笑一声，硬着头皮接着道：“只是恕我直言，大人性格刚烈如火，又直白如纸上墨，在许多方面颇为吃亏……不如这样，我此次便欠下大人一次决断，日后哪天大人想要用了，不管结果如何，我定都听从大人的。”

佘朵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迟疑着点头应下了。

见此，季昙笑开了花。

佘朵看她如此便知道自己还是被她讨了便宜，偏偏她还是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只好瞪了对方一眼，恶狠狠地道：“不许笑。”

于是季昙便忍住笑意，乖声应下。

而佘朵则看着她依旧含着笑意的弯了的眼角，心头有一股莫名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春天里花蕾间的香，又像夏天里树荫下的凉，像秋天里果实中的汁，又像冬天里指尖上的雪。

而这个时候的佘朵并不知道这些代表些什么，但好在两人相处的时间还久，她以后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