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二十一）（2/2）

“这……”不知是何缘由的判官一脸难色地回头看秦广王。

于是秦广王接过话来开口道：“仙人不闻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季昙不在生死簿上，定是非这世上之人。”

闻言佘朵先是一愣，继而恍悟。

如此一来，倒确实说得通为何鸢尾派的宝物能看出自己的身世，却瞧不出季昙是何人之谜。

“那眼下她魂魄离身，我当如何？”知晓自己能力尚未能到天外天，佘朵只好问专管生死与通晓魂魄这方面的人。

秦广王回道：“虽非这世上之人，但以仙人只能，起死回

生不是小事一桩？”

“我的仙气触碰不了她。”

闻言，秦广王微微蹙眉，道：“这不符常理。”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佘朵不悦。

“仙人莫怒，我意非如此。那名唤季昙之人既然能请的动仙人专门跑一趟，想来地位不低。若仙人有意救她，还请将与她安危相关之事仔细道来。”

听他这样说，佘朵沉吟片刻，而后道：“她魂魄不全，与此事可有关？”

“……关系大了。”秦广王苦笑，“凡人脆弱无比，不同于妖魔更不同于仙，拿仙人为例，您抛弃三魂三情，于您而言并无影响。可那季昙，但凡缺少一魂，寿命亦不久矣。”

“但当初我与她仙气，她便活了许长时间，毫无不妥之处。为何如今与她却无效？”

“换做他人，仙气能起死回生。但于魂魄不全之人，仙气只能续命。仙气一尽，魂魄离体，药石无医。而且仙气于凡身而言，无疑是一剂猛药，凡身承受不住，自然不可覆用。”

“依你所言，难不成我只能看着她死？”佘朵怒道，脚边隐约冒出火焰来。

见此，秦广王连忙接着说：“仙人莫急，只要找回她的魂魄便是。”

“……”佘朵沉默了。

她没忘记季昙的魂魄去哪里了，更不会忘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她定定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眸中似有愧疚与愤恨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佘朵咬牙开口说：“她的魂魄一时半会儿无法齐全，你还有什么主意？”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秦广王犹豫了一下方才回道。

闻言，佘朵心下一怔，紧接着，脑海中莫名想起季昙唤她“大人”的情景。

那情景本再常见不过，可放在此刻却叫她心里生出一团不知名的情绪来。

佘朵不知道那情绪是什么，只知道她对于秦广王的回答相当不满。

“我答应过她，她为我效力，我保她安康。既然常规手段救不了她的性命，那便哪怕超脱世俗破了天规，我也要叫她活生生地站在我身边。”佘朵道，她的语气还是冷淡的、压抑着怒火的，但她眼神中的坚定与不屈，却叫人不会怀疑她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意愿和能力。

知晓这样下去怕是在灭世之前佘朵便会先搅得天界鸡犬不宁，故而秦广王在佘朵转身之前，便连忙唤了她一声，然后道：“仙人与她君臣之情感我至深，事到如今我也不再有所隐瞒。仙人，仙气于她无用，但修道却未必无效。一来，修道本是为凡人专设，没有门槛可言。二来，修道者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饶是季昙那人魂魄不全，但亦有成效。”

闻言，佘朵心下一喜，大笑后说了声“好！”，便要抓紧时间施以此法。

不过在她离去前，秦广王还是说出了自己先前忌惮的缘由。

他道：“仙人切莫忘了灭世重任……与凡人过多瓜葛，有害无益。”

“知道，不用你多言。”听他这样说，佘朵一脸不耐地回了一句，随后随意地拱拱手，便甩袖乘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