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就如他们的语气一般，事情就在谈普通谈公事的气氛中落下帷幕。

个性社会中滥用个性犯罪的人实在不少，犯罪率稳升不降，所有十年经历往上的警察都不会被热血和过分情感引领理智，事态再危急也会商讨的冷静慎重，说到底警察工作干到最后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饭碗。

木村动作很快，但他刚配好枪，转眼就见柳人影没了，才几个月就养成了惯例，那小子又去头阵冲锋。

“让人操心。”

木村和明石简单分配职责和走位后随一众警察突破。

人质果然好好的待在里面，地面躺尸敌人一名，职业英雄昏迷一名，300克金条少了十二根，再无其他。

猜测中的同伙敌人无影无踪，银行没有后门，大门被警方封锁，此间堪称密室。

柳也不在内。

“柳君哪去了。”木村放飞脑洞，“这样看来敌人携金潜逃的同伙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

木村又在银行地面看到了那种湿漉漉的薄薄水迹，说是水，木村食指捻了一点发现它粘了吧唧的，一路循着痕迹就能看到它延伸到墙壁，天花板，通风口……

刚想叫明石，通风口处的铁板突然掉下来了，咣当掉地上。

这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柳也从通风口掉下来了。

确切的说，木村以为柳要掉下来了。

他手中握着一条链子，这条纤细的银链让他得以像个钟摆一样悬在天花板下。

链子的另一方在通风口以内的通道中疯狂挣扎，柳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被动的被吊着。

他腰部用力，腿向上，脚抵通风口边缘的天花板，整个人借住敌人反抗的力量以一种反重力的姿态，不容置疑的利用重力和腿部力量拉出处于通道内的章鱼哥——至少柳是这么叫那个半人半章鱼的男性敌人，希望海绵宝宝不要介意。

他们在天花板上，敌人于通道内未现身，木村他们鞭长莫及爱莫能助，只能后退，举枪，时时戒备。

如今这种情况是木村和明石为数不多无比羡慕柳这种有个性的人的时候了。

柳在持续发力的同时还在奋力将链子缠在自己手掌和手臂上，紧迫的收紧链条以缩短与敌人的距离。

最终在这场拉锯对峙中柳赢了，伴随着通道中乒呤乓啷的金属落地声，章鱼哥的一只深红触角露出一部分，柳手中另一端生有倒刺的铁链正勾缠得他鲜血淋漓。

一阶段成功后柳迅速做了下个判断，他整个人向下坠，章鱼哥被他猛地拽出来，以更快的速度掉天花板。

像猫儿一般灵巧的支配平衡，柳重重落地，由于精心计算，着陆点正落在仍挣扎逃生章鱼哥胸膛上。

木村赌一个鱼豆腐他听见骨裂的声音了。

丧失行动能力的章鱼哥触手不死，报复性的扫向柳，柳静静站在他身上叉着腰喘粗气，不作为。

枪击声起，明石和木村保证章鱼哥每条触手平均有两枚子弹。

“辛苦了。”

柳从敌人身上跳下来，闻言向明石颔首致意。

“在你来之前我以为那个液体是一种放出性个性，敌人能喷粘液和毒液之类的，还特意呼叫了可以消除个性的外援，没想到他的个性是章鱼。”木村恼恨自己的失误判断，“请的外援用不上了，让人家白跑一趟。”

“消除个性的外援”，这个描述和这片柳刚回来不久地界，让柳想起一个人来。

杂乱的黑色中长发，一双懒散的总是布满血丝的眼睛，把拘捕武器摞在肩上的做围巾，笑得像龙猫。

没错，跟明石背后十米处那个人长得一毛一样。

柳温吞的歪头，仔细看了那人三秒。

……诶，那好像就是本人。

老同学见面总要寒暄几句，柳朝他走去。

相泽消太当然一早看到了柳，站在显眼的位置看风景等他发现，再待在原地等他走过来，全程花了将近十五分钟。

然后面对面距离不到三米相对而站时，相泽冷淡的吱了声：“好久不见。”

柳想了想：“四年零一个月不见了。”

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虽然还差五天才满四年零一个月，相泽就不指出这点了，他咳了一声，声音还是有点硬：“怎么回静冈来了？”

就算忽略对方质问自己不该回来的口气，柳也很想反问，难道高中老同学就是这么一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生物吗？

柳口气温和的回答：“降职，被踢回来了。”

“恭喜。”

柳：“……”

这么恨我？

都不要面子了吗？

得到消息柳是要回来结婚，心神不宁，下意识就回了句恭喜的相泽：“……”

原来他不是要结婚，而是降职了，还好。

这句“恭喜”给相泽说的悲喜交加，情急之下他……转身走了。

我怎么得罪他了？

柳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