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柳及时意识到自身错误。

“对不起。”

早该想到这是个什么德行的人，相泽仰天长叹一口气，不在意的道：“一起查吧。”

“谢谢。”

柳非常感动：相泽好兄弟。

“记得在夏天柳女士问起怎么没味道时带上我的份。”

“当然。”柳随便选了个方向，“分头调查。”

这回“分头”这个词的后缀正常了。

相泽走了另一边。

垃圾山里怎么有骚动？

独身的柳瞬间警戒，四周由垃圾组成的掩体十分之多，柳拔枪，悄无声息的向声源处寻去。

入目的就是一台废旧电器，正被什么拖拽着缓慢移动。

而拖着它的人只是一名少年，白色短袖脏兮兮的，满身大汗，绿色的蓬乱头发，带着些许雀斑的脸上眼神很坚定。

柳没放下戒备，借垃圾稍微遮掩了手中的枪，与其搭话。

“喂，拾荒少年。”

绿发少年：“……”

拾荒少年是说我？

“我不是拾荒……”少年停下来，连连摆手，“我，我在清理这片海滩。”

“叫什么名？”柳判定其无害，藏起枪走过去，“是志愿者的话有证件吗？”

“我叫绿谷出久。”绿谷攥紧拉废旧电器的绳子，一一回答，“以锻炼身体为目标志愿做清理，没有证件。”

看出他紧张，柳缓和了口气：“绿谷君还是考学的年纪，为了上雄英吗？”

听到雄英两个字，绿谷眼中有光芒亮起来：“是的。”

“可你既然在这里锻炼身体，而不是锻炼个性。”柳无情的指出这点，“证明你没个性。”

“……是。”

绿谷也没法对刚认识的人说自己是为获得个性做准备，可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无个性，不算说谎。

正因看出这名少年无个性，又憧憬雄英学园，柳才会想跟他聊聊，不是确认无危险就走。

客观上，柳不认为这名少年能通过入学考试。

“我当年也备考过雄英。”

“真的！”绿谷很是惊喜，“那么前辈的英雄名是？”

“但是我的个性弱的像没有一样。”柳避重就轻的回答。

这个回答让绿谷以为前辈落选了：“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柳摇了摇头。

“人生来不平等，就算在个性社会以前也是如此，现在只不过世界懒得和你装了，把每个刚降生世界的人明码标价，清楚的告诉你，你价值和努力的极限。”

“……”

柳一碗毒鸡汤把绿谷毒得晕头转向。

“所以，努力吧。”

“……从刚才的话能得出这个结论？”绿谷吐槽。

“因为人跟物品不同，一个人的价值是很难定义的。”

柳目的在于让这位少年能看清现实的同时仍勇往直前的朝目标进发。

“我的英雄名是‘刀锋寻一’。”

“啊，是前辈您！”

绿谷在大脑搜寻，对职业英雄如数家珍的他很快想到，碎碎念：“就是那个英雄名跟能力完全没关系的数据英雄，在职四年，破获多起大案却火速隐退的新星……您的个性不弱啊。”

“要看怎么用。”

柳甩手朝绿谷先前拉着的废旧冰箱扔了什么，夕阳橙色的光中绿谷只看到了丝丝缕缕的银光一闪而过，接着柳缠着绷带的手指向回拉扯，冰箱完整的伫立两秒，随后无声无息的四分五裂。

绿谷目瞪口呆。

“无个性的人不一定比不上有个性的人。”

来自前无个性职业英雄的勉励和遗憾之言。

这条路太难太苦，柳希望天下间因天赋才能而失意的孩子们都能挥散迷惘仿徨，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不要像自己一样，半途而废。

“我哥跟我说，他们班上一个叫李华的中国留学生，个性是写英语作文。”

柳对这件事真实性存疑，但为少年树立信心是必要的。

绿谷从没听说过：“这是什么诡异个性……”

“他还没时年六岁的我写的好。”

“……”

如果这是鼓励，绿谷并没感到有动力。

“不过后来听说李华的个性不止如此。”柳回忆道，“他真正的能力是让其他人写英语作文。”

“听上去没什么用。”

绿谷无视忽然冒出来的凉凉感觉，拿出小本本琢磨。

“又好象很有用。”

揪住元凶回来找柳的相泽见状，仔细看了那个和柳相谈甚欢的绿毛少年几眼。

记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