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景遇定定地看着他:“你就不奇怪我的身份吗?”
怀禾老实地摇摇头:“那你愿意说吗?”
景遇沉默了。
怀禾不意外景遇的沉默,他选择留下小孩的原因其实也远比他说出来的要复杂得多,担心小孩的身体是其一,这其二……是他需要景遇陪着在这里一无所有的他。
他的秘密不比谁少,景遇一个小孩,浑身浴血倒在后山的可能有很多种—被人追杀,灭族满门,他是唯一幸存者……
这种话确实很难说出口。
怀禾直觉觉得他所碰见的人似乎都怀着一身秘密。
他很难说清他对宁恒等人的感情,他感激他们的照顾,也对占了白及的身体有愧,但是,这群人的态度也很微妙,像是藏了秘密不愿告诉他,一方面给予他极大的自由,一方面又派人盯着他。
刚下山时怀禾还很奇怪,从他向草场大爷提出请求,之后的过程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甚至给景遇看病用的碎银还是宁恒之前派人送来的。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奇怪,倒不如说是诡异,就像是,他们已经料到他会偷溜下山,根本不怕他会突然出走。
怀禾没看到有人在监视他,但是让人窒息的沉闷感却如影随形。俗话说得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他将这条原则贯彻得很彻底,很大胆。
让他猜猜看,归一山上不需要银子,宁恒给他的钱只能用在山下,他们知道他会下山,还在背后推他一把,画外音和他妈的唠叨一样——
“去玩吧!记得晚上回来吃饭。”
他们根本不怕他携带白及的身体潜逃,还是说,他们知道他根本跑不出归一镇,抑或是……跑不了?
怀禾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白毛汗,按照他的设想,岂不是整个镇子都是山庄的眼线?
景遇使劲捏了两下怀禾的脸,这才把失神的青年叫回来。
“你在想什么?”
怀禾突然一把将他扯入怀中,两人的脸靠得极近,景遇甚至能听见对方刻意压低的呼吸声,他的呼吸也被牵连着紊乱不少。
“怎么了?”
“可能是我想太多,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我们?”怀禾问道。
景遇微微凝神去听四周灵力的波动,在怀禾不安的眼神下,他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生硬地解释道:“并无。”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在跳皮筋,在景遇一番肯定后,怀禾竟然真的松了口气。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