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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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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昨日还要多谢竹取兄的引荐。”凌陌走上前拱手道谢。

竹取从凌陌走来时就一直盯着凌陌腰间看,这会凌陌开口了,才回了神道:“不过举手之劳,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碰巧路过,”恬昭窜过来答道,“刚刚还在夸竹院漂亮呢,竹取兄和空泽就出来了,你说巧不巧?”

“这样啊,我和空泽还要去邱先生那边,东南兄随意吧。”竹取点点头。

凌陌察觉竹取神色不对,又见一向话多的空泽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声响,于是也和竹取告了辞,跟着恬昭带着云若若和竹取他们反向而行,走出一段距离,出声问恬昭:“竹取是邱先生的弟子,怎么用剑不用刀?绪宁会不觉得突兀吗?”

恬昭走在前面满不在乎地回道:“这有什么,半路收来的弟子,剑用得好办事利索,他要用剑就用剑呗。”

凌陌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横秋剑,牵着云若若跟上了恬昭的脚步,不再多言。也不过一把灵剑而已,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

太阳高高升起时,恬昭终于带着凌陌和云若若到了外围的右侧门口。螭吻阵的设计就是两道侧门左进右出,那道大门除了庆典、迎圣、危急时刻会开一开以外其他时候基本算摆设。

要出总坛需要上头的令信,要出围墙同样要有相应的令牌,凌陌的红木令牌算是高级通行证了,更别提他腰间还佩戴着灵剑,只有千剑阁的人才会佩剑,只是他身后跟着一个侏儒还是让守门的人觉得不对劲,那个侏儒既没有佩剑也没有带刀,不过看到她的桃木令牌上的特有标记后,还是决定给恬昭一个面子,放了行。而苦命的恬昭兄没了令牌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待在左侧休息室里喝凉茶。

再看到那片随风涌动的绿浪,凌陌依旧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但一想到这片稻田有些是被抽了魂魄用来达到某些邪恶的目的时,凌陌就没了先前的那份触动。

领着云若若在稻田中走了一段后,凌陌才发现这片稻田是按玄疑阵法排布的,东西南三方紧密,唯南面庄园处稀疏有道可走,阵型外方内圆,田埂水渠分列其中,妖兽闯不进来,闯进来了也会被困在稻田里,若是发动阵法也可将修士困死在其中。

凌陌刚看懂这个阵法,手里牵着的云若若便站定不动了,凌陌也停下了脚步,低下头去问她:“你能闻到哪里有腐烂的稻谷吗?”

云若若站在田埂处,指向西面的稻田:“在那里。不过不是稻谷的味道。”

“不是稻谷么?”凌陌拉起云若若,绕开这一块稻田,沿着小径往西走,走得深了,除了脚下这一条小径,入目全是绿色,一眼望不到尽头,四面都有风扬起,连头顶的太阳都居正中,辨不清方向很容易迷失在里头。

但凌陌他从来不看太阳,自顾自自地牵着云若若走了很长一段,眼前稻田没有丝毫变化,云若若却点了点头,凌陌便直接拉着云若若扎进了稻田。

奇异的是,凌陌一脚迈进稻田,便自有凸起的田埂在凌陌脚下延伸,碧青的稻谷自动分成两片,给凌陌让开道去,远远望去,只觉得凌陌是在带着云若若横穿稻田,哪会知晓稻田里还藏着暗道呢?

待原本细狭的田埂忽然变为黝黑的泥地,凌陌拿手遮了遮眼睛,一阵刺眼的光过后,他和云若若已经走出了稻田站在了河岸边。

凌陌低头看了看脚下松软的泥土,刚刚那是反光煞,用来蒙蔽阵中的修士们的眼睛,而反光煞出自河面,那么···凌陌抬起头来,睁大已经适应光线的眼睛越过波光粼粼的河面往对岸看去,河对岸依旧是一片绿色,但种的不是稻谷,却是一片桑树和榆树,枝繁叶茂,把凌陌的视线挡得死死得,完全看不清桑树和榆树后面种了什么。

凌陌正在观望,云若若却挣脱了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闭上眼,有风拂过她的发梢,吹起她额前柔顺的刘海。她又回头,拉扯住凌陌的袖子,凌陌侧身,云若若踮起脚附在他耳畔轻声道:“就在对面,有很多草,和我一样的那种有灵气的草,有的用来治病,有的吃了会死,但是它们现在都不活了,很多很多已经死了,它们···很难过,很痛苦。”说到最后,云若若的声音颤了颤。

对面有很多药草,都是上好的灵草,有的有毒有的没毒,但是现在都被困在了离魂阵中,半死不活。凌陌听懂了,他抚了抚云若若的头,以示安慰,然后站直身子,看向一旁的的河边,那个原本在钓鱼棚旁的老伯,凭空出现在了那里,悄无声息,保持着垂钓的姿势,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的鱼。

凌陌却知道,老伯是在他破了反光煞时才过来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和云若若是不是他要等的鱼。凌陌沿着河岸走到老伯身边,客气地行礼:“晚辈东南见过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老伯没转头,宽大的斗笠遮住了他整个脸,有苍老的声音传来:“东南啊···你旁边的那个是不是叫西北?”

“是,先生如何知道?”凌陌放下了手,却依旧恭敬地低着头。

老伯不回答,又唤道:“西北,过来。”

云若若从凌陌身后冒出一个头来,朝凌陌眨了眨眼,这个老伯看上去没有危险,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亲和力,见凌陌给她让出了道,便走近了老伯。

老伯在云若若走到他身边时,终于放下了钓竿,他转过身来,斗笠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打了一层阴影。他伸出手碰到了云若若的面具,摩挲了两下,又往下捏了捏云若若的肩膀,放开手后,他点点头:“嗯,是个好苗子,怪不得能知道对岸有灵草。”

云若若惊讶地盯着老者,凌陌却神色不变,回道:“先生好耳力。”这个老伯从始至终未看一眼凌陌和云若若,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到。

老伯抬起头,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单手拿着鱼竿,嘴里念叨:“老了,哪来的什么好耳力,都任由你这后生在面前蹦跶了这么久。”

“晚辈初来此地,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明示。”凌陌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干什么,但还是先道歉再说。

“一个开口连名号都作假的晚辈,我担不起。”老伯冷哼了一声。

凌陌这下是真的惊到了,一时不知如何辩解,只得弯腰作揖:“晚辈自有不得已,请先生见谅。”

“见谅?”老先生缓了缓,道:“我只道是东南西北不像个修士的名字,诈你一下,你倒是承认了。”

“既是被揭穿了,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凌陌依旧低着头,演技再好也总有被揭穿的时候啊,眼前的老伯怕是已经怀疑他们的身份了,瞟了一眼腰间的横秋剑,只是云若若还在老伯身边,他不敢妄动,又道:“只是先生连名号都未告诉晚辈,又怎么好反诈晚辈?”

“你问我的名号?”老先生将鱼竿往河边的石头上敲了敲,这是钓鱼者在收工回家前的叩鱼之礼,意图吓走那些被饵料吸引来的鱼,不过这个动作到如今也没什么渔者再用,只有一些时常在御苑垂钓的老仙人或仙家子弟会有这个习惯。而老伯做这个动作,自然不是为了吓走游鱼,他是在表示他不想再耗要出手了。“你一个不知尊长的晚辈凭何问我的名号?”

凌陌不会认不出来这个动作,当即就要去拉云若若,老者却比他更快一步扣住了云若若的肩膀,肃然道:“面对长辈说虚假之言,是为不敬,长辈未许擅自上前,是为目无礼数。”

凌陌也不与老伯多言,就要去抽腰间的横秋剑,忽觉耳畔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老伯的鱼竿随后而至,横秋剑长吟出鞘与竹竿相抵,剑气划破竹竿带起扑来的水刃,凌陌反手又是一剑,竹竿顿时短了一截,却又极快地从凌陌剑锋下擦过,舞得滴水不漏,凌陌闪身避开竹竿,正欲持剑往老伯刺去,却见老伯的手正死死地扣着云若若,于是偏转剑势,再次迎上了碧浪翻滚的竹竿,剑招却没了先前的锋利,寒光连过地守住了竹竿的攻势。

感觉到左手持剑,右手却背在身后的凌陌就在身前,老伯放开了云若若,另一只手却将竹竿又往前刺进一段,高声喝到:“与长辈比试,未曾说明就先行让招,是为狂妄自大,如此行事,你还是先下水洗洗脑子再来见我吧。”

凌陌正又削去一截竹竿,老伯的话还没听完就觉后背掌风突至,整个身子往河面飞去,凌陌本要回身抵抗,听闻老伯最后一句话,又收回了外露的剑气,抬起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护住了脸,倒头摔进了河里,激起一朵晶莹的水花。

扑上去的云若若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眼见凌陌消失在水面就要跟着跳下去,却被老者用竹竿拦住。

“放心吧,他是让着我这个老人家呢,机灵着呢,让他到水里走一遭也好。”老者依旧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伸手扶了扶有些歪斜的斗笠,见云若若不听劝,干脆用竹竿把她勾了回来:“你在这儿坐着,他一会儿就上来。”

而水下的凌陌却觉着自己一时半会儿是上不去了,倒不是他不识水性,实在是这条河太丧心病狂了,和一般河床里的淤泥不同,这里河床上的淤泥陷满了枯萎的草茎和腐烂的木头,凌陌勉强睁眼看去,就见自己的脚卡在一段缠满草茎的木板里,□□后,凌陌踩在淤泥里往对岸的方向行了两步,突然看见远处缓坡上有一张长条形的羊皮纸一半卡在淤泥里一半在水里飘啊飘,好似在向凌陌招手:“快来撕了人家啊~”

凌陌凑近看了看,认出来那是一张画着镇魂图的符纸,就是这朱砂显着一股鲜红的血色,符纸也在水里泡的有些发白,简单来说,这是一张诡异又瘆人的···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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