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一连串的变故让我的高中生活一下子丰富起来,当然,人际关系方面依旧是一团糟。
对于我这个突然被提拔的幸运儿,社团里的其他人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更多的,选择了敬而远之,但总的来说,没什么太明显的恶意。
比起初中时遭受的各种校园暴力,这类冷处理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很快我就适应了社团工作,一头扎进自己的小世界,每天不停地写阿写,文章能不能上校刊不重要,重要的是,指导老师很欣赏我,并且费了很大的心力跟校领导争取到一个机会——单独在校刊里劈出一个板块让我写专栏。
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那是一个奇迹,我自小与父母缘浅,性子孤僻,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阅读和写作,写的还都是些非主流的阴郁内容,但是指导老师偏偏好这一口,就这么歪打正着,我居然成了建校以来第一个在校刊里写专栏的学生。
面对这样的殊荣,我着实暗喜了一阵,走起路来都觉得脚下轻飘飘的,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后来我顺利当上社长,有新进的成员来套近乎,还夸我宠辱不惊来着,夸得我特别尴尬。
我哪里是宠辱不惊,我是真的习惯性面瘫啊。
那段时间,我成了文学社的一块活招牌,全校几千人都能看到我的文章,甚至还有读者慕名到教室找我,给我写信,也有送礼物的,可我没敢收。
整个高一阶段,李先生在班里独来独往潇洒度日,我则三天两头往社团活动室跑,就像两条平行线,各自寂寞,毫无交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写的每篇文章他都看过,因为高三时我替他整理课桌,发现了一叠从校刊上撕下来的纸张。
每一张都是我曾经写的专栏。
原来,那些幽怨的,孤独的,我少女时期无病呻吟的所有细碎心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都被他一一收集,完好地保存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