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2）

张子晁回答。即使他再也不愿意承认，也不能否认这头牛就是他这辈子的母亲。

牛妈皱着眉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厌恶和看不惯，“你生出来的时候本就长残了，现在整个牛不牛，妖不妖的模样，也不害臊！”原本吉祥就长得怪异，这下去做了什么宠物美容，把毛给剪了，更是多了几分妖里妖气！

幸亏张子晁不是一头真牛，不然这会儿肯定是被牛妈给气得心肝疼！

这只是一头牛，还是一头生他的牛，张子晁能怎么办呢？只能忍着呗。

大肚能忍天下事的吉祥牛·张子晁，惹不起，但躲得起。他快步往前走，把牛妈甩在身后，一口气走到了陆时均前头。

陆时均家里的八亩地，是连成片的。陆时均给牛套上了梨，开始翻地。这地原先是种胡萝卜的，翻起来并不硬。

一套上犁，牛妈就开始干起活来。吉祥被陆时均安排在一旁小林子里休息玩耍。牛妈任劳任怨地耕地，但看到一旁无事扑蝶的吉祥，牛脸拉得老长。

“你那奶兄弟干活都已经利落了，你怎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顾着玩！迟早有一天被玩进屠宰场！”

牛妈狠狠地说道。吉祥是她生的第三头牛，也是生得最失败的一头。这使得她在公牛群中，受欢迎度大幅下降。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张子晁甩着尾巴，继续跟那飞在他身边的蝴蝶、蜻蜓玩耍。

牛妈犁田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同样她的嘴也没停下来。

“蜻蜓蝴蝶，你们别跟那头牛玩，小心变得跟他一样妖异！”

张子晁翻了个白眼，他这牛妈还真看得起他。跟他玩就能变得妖异，那所有跟他玩过的动物，岂不是都能变成人？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吉祥不听牛妈的话，并不代表蜻蜓蝴蝶也不听。

那几只原本在吉祥耳边翩翩起舞的蜻蜓和蝴蝶，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紧接着，就飞走了。

张子晁哑然。

牛妈得意，“看谁还跟你玩！”

张子晁只能自个儿跟自个儿玩。

牛妈见他那沮丧的小模样，得意之情维持不了多久，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索性没好气地说道：“你既然没事干，那就跟我学学怎么干活，别整天不务正业！小心没用，真的被进了屠宰场！”

张子晁自从能变成人形之后，就再也不害怕自己会被送入屠宰场了。只要他变成人形，就完全可以摆脱现有的命运。若当真有被送入屠宰场的那一天，他相信自己肯定也能逃脱。

见吉祥不动弹，牛妈的声音更高了，“还不快给我过来！”

张子晁对这头母牛生不出气来，即使一出生就被她嫌弃，但每次面对她，他的心总是会有几分柔软，多几分包容。

他不顾自己干净的毛，走到牛妈身边，和她并排。

牛妈见他终于听话了，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干活得眼到脚到心到，你现在还没装鼻环，等装了鼻环，被这么一拽，鼻子就疼。还有，干活不利落是得挨打的。你干好了，就能少些被拽，少些被打……这梨地呀，不能走得太快，也不能走得太慢，每一步都是有节奏的……”

牛妈一边示范，一边教吉祥，把自己多年干活总结下来的经验，一条条传授给这个糟心变异儿子。

吉祥侧着耳朵，作聆听状。

陆时均十分欣慰，果然把吉祥的生母借过来，是个正确的决定。看他们俩相处得多好呀！

“小泥鳅！”周强扛着锄头，站在田埂上朝陆时均打招呼，“都跟你说了，你要是犁地，把我给叫上，给你搭把手。”若不是他恰好听到踩高跷说，陆时均朝她借了牛，他还不知道他今天就要下地干活呢！

陆时均朝周强摆摆手，“没多少活要干，我自己可以的。”自从失去爷爷后，他的事情都是自己完成的。他已经不习惯向别人寻求帮助了。

在京城的那些年，他更是明白想要有所得，就必须有所付出。他欠周叔的债已经够多了，不想再麻烦他。

“你这孩子，都说了不用跟我客气！”周强说完扛着锄头，开始干活。陆时均犁地，他就把地里的石头捡出去。

陆时均看着忙碌的周叔，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都已经到这地步，他若再拒绝，未免太见外了。还不如把这份恩情记下来，等以后有机会还回去。反正欠周叔的已经够多了，债多不压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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