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真狡猾啊，送给自己一把手枪，还告诉自己枪里有他留给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明摆着不让他扔吗？

他右手握方向盘，左手伸进外衣的内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枪管，然后又迅速缩回了手。

他觉得自己是得了神经病了。

早十一点半。

顾息带领的车队到达了帝国与自治州的北部边界。和只有一道关的东部边境不同，这里他们要过两道关，第一道是帝国边防军驻扎的内关，第二道则是自治州警察设的关。

顾息戴墨镜来也就是为了这个。他内心总还是担心在护送过程中碰到熟人的，为此把脸遮住是最好的方法。

在内关，方若连之前说已经打点好，事实上也确实比较顺利，沈家的塞森车队边防军基本上都认识了，点几根烟寒暄一番也就放行了。

麻烦的是自治州那道关。自治州警察局是神通广大的沈卓的盲区，他在自治州政府同样有人，但是警察局他就是伸不进去。

顾息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萧定。虽然顾息现在也还没弄清楚他和共和国到底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但是这些年在警局工作，他对萧定的秉性也有了足够的了解。

他是个没有死角的人。不贪财不好色，严于律己也严于待人，在他的管理下警局清得就像一潭水，扔一个硬币下去，一眼就能看到硬币在哪。

加上现在自治州因为ENUV的原因，对外来人员限制也很厉害，出入都要量体温，同时还要查验所有人身份证件，每一件货物都要开包拆验。要蒙混过关实在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一个人高马大，戴着口罩的警察拦住了顾息的车：“您好，请下车查验证件并测量体温，也请您后面的车队人员加以配合。”

顾息扶了扶墨镜，点点头，接过了温度计含在口中，并把假身份证递了过去。

“科斯兰的香料商…？”警察笑了起来，“难怪你们阵势这么大，听说那边经营这个的都是超级富豪啊。”

他吸了吸鼻子：“你身上这是香料的味道吗？这香味很别致。改天我也给我女朋友买点儿。”

顾息一惊，闻了闻自己的侧颈。

信息素气味开始出来了。这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已经一周以上没打抑制剂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标记。

这是危险的征兆。他要想办法搞到抑制剂才是。

顾息掏出温度计给他，也陪着笑。

他在警局工作了七八年，他太清楚警局的工作套路了。他这是在套话。

科斯兰香料商规模都很小，虽然做的都是远洋跨国生意，但是由于他们每家的配方都不同，为了防止配方的泄露，生产都非常封闭，本质上都是小作坊。

但由于自治州近年来的兴起，新贵们特别喜欢用这些东西，88%的科斯兰香料都涌进了自治州。由于自治州和科斯兰之间隔着一个帝国，帝国一向闭关锁国，关卡众多，势单力薄的香料商运输困难，所以很多中间商就出现了。他们在两边收取巨额中介费，很多都成为了巨贾。

陷阱在于，不知情的人并不知道中间商的存在，所以就会觉得中间商就是香料商本人，说话一定会露出马脚。

“长官您可真是有趣，我们不就是干个二道贩子的活儿么，说什么超级富豪真是太夸张了。”说着，他从口袋里熟练的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警察，“来，抽一根。这可是我们那儿特有的烟，味道和你们平时抽的完全不一样。”

警察笑了笑，推开了他的手：“我不抽烟。”

顾息于是把烟收了起来。警察不再问话，示意他到一边等着，带着几个警察开始打开后备箱查货。

沈卓之前告诉了他这批货是什么。

鸦片。

自治州明令禁止贩卖鸦片，即使是用于医学麻醉用途也不行，而自治州通行可用的麻醉剂就只有那几种，效果还比较差，这就给地下渠道提供了机会。

而在这些地下渠道里，沈卓就是当之无愧的王。

或许因为他是beta，他没有继承权，也不被重视，他没有沈谦那样强大的家族荣誉感，为了钱，为了权，为了地位，他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打拼到现在这个地位吧。

鸦片就裹挟在这一大箱一大箱香料里，真真假假，能不能被查出来全靠运气。

当然，一般这种检查，程序都很简单，只要再和警察搞好关系，被查的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果然，警察好像对他挺有好感的，随便翻了一下，发现是香料，也就没有继续了，对着后面的下属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但就在顾息抬腿准备往回走的那一瞬，在车队末尾检查的一个矮小的警察突然喊道：“林队，这里好像……有鸦片！”

顾息的左眼皮剧烈的跳起来。

那个刚刚还和顾息笑着谈天的林队眉头猛的皱了起来，他飞快的跑到那个警察身边，开始亲自检查。

顾息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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